大年初二,望星城外。
横贯在面前的雪山,巍峨矗立,红色冰雪与玄色山石订交杂,峰巅长年云雾环绕。
“是,他但是个好官,朴直不阿廉洁如水,更不畏强权,百姓极其恋慕。”林影道,“王爷想见他?”
飞霜蛟非常乖顺,一动不动站着任他摸,背面被摸舒畅了,干脆将全部脸都强行凑畴昔,还打了个轻巧的响鼻。
将统统都安排好以后,云倚风在凌晨时分,策马分开了王城。
云倚风问:“我能先去看看吗?”
季燕然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你如何来了?”
我就来了。
日暮以后,望星城里一片沉寂。
“让他到前厅等我。”云倚风落在地上,将飞霜蛟重新牵进马厩,对它道,“我们待会再解缆。”
“不如尝尝王爷的飞霜蛟。”吴所思发起,“它本就是极寒噤马,再滑再陡的山地,也能如履高山。”
季燕然却看着他衣摆上的血迹皱眉:“你受伤了?”
飞霜蛟轻松跨出栅栏,带着他就要往外跑。
老太妃面色惶急, 一拍桌子道:“他们这是要逼燕然造反啊!”
他态度不卑不亢,说话逻辑清楚,看不出有甚么疑点。
“我也去。”云倚风道,“这是不宜张扬,那些贩子更不能放走,免得泄漏风声。”
“走吧。”云倚风微微俯身,在飞霜蛟耳边叹了口气,“这回可就端赖你了。”
“劳烦张大人,先将周明押入府衙地牢,本王稍后再审。”季燕然转过甚,又对林影道,“陪卢公公去衙门将事情说清楚,好生送他回家。”
云倚风只觉身侧风声吼怒,面前不竭飞掠详确小的冰晶,缩在大氅里的指尖被冻得刺痛,脸颊更是冰冷,几近要看不清面前的路。
“遵循先前说好的日子,还得有两天。”周明答道,“到了初四那日,我自会奉告王爷,该去那边见面。”
看清院内局势后,云倚风剩下半句话都噎了归去,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嗯”。
“王爷。”张孤鹤持续道,“遵循大梁律法,若事关反贼,不管大小真假,皆要一五一十上报朝廷。”
“不是你叫我家王爷来议事的吗?”林影揽住他的肩膀,嘴里抱怨,“我说公公,谋不谋反暂非论,先把舍利交出来吧,卫烈可还在家里眼巴巴盼着呢。”
吴所思扶着老太妃站在远处,又反复了一遍:“苗头不对就从速跑!”
季燕然挑眉:“如何,周副将不持续演了?”
“罢了。”季燕然道,“你我又没别的事,何必打搅,还是先让这位张大人放心过年吧。”
“门主。”风雨门的弟子也来禀告,“大师兄求见。”
此时天气已经微微发亮,马夫正在筹办草料。云倚风推开后院木门,远远就见一匹乌黑色的高头大马正站在那边,身形健壮流利,四蹄稳稳踏在地上,黑目如宝石镶嵌,马尾与鬃毛模糊泛出金属微光,看起来同最滑的银缎一样。
云倚风感喟:“堂堂萧王带兵满大梁找舍利,数月一无所获,最后却被这么两个连话都说倒霉索的地痞送进了宫,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对方这安排还真是……缺德。”即便没有望星城与卢小凳,整件事传出去也实在丢人。并且另有一点,商队与保卫皆是临时找来的,即便皇上起了狐疑,酷刑鞭挞,一样找不出任何线索。
“恰好,你也留在王城过个年。”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有劳。”
望星城中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幕后之人”, 尚未可知,却实打实住着当年先帝爷的贴身内侍, 大寺人卢小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