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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燕然问:“现在的雪还不算大吗?”

云倚风问:“女人究竟有何目标?”

柳纤纤面色一僵,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

这山中风雪浩浩,季燕然裹着毛皮大氅与围脖,尚且感觉脸上生疼,云倚风却只穿了一件素白纱衣,宽袖被风卷得漫天乱飘,腰系一条蓝锦玉带,更显身形纤细,随时都有能够被刮跑。

来自深山的,来自冰海的,吼怒如惊雷般炸开在缥缈峰顶。

待他们分开后,柳纤纤也“哼”了一句,回身跑走。季燕然单独回到住处,云倚风双手捧着一杯桂花蜜饯:“当真起了抵触?”

见他眼底光芒微敛,又想起官方有关这位王爷的各种传闻,云倚风便没有再多言。

季燕然淡定把手收回来:“究竟是甚么毒?”

“猎奇罢了。”云倚风笑笑,“可贵有机遇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觉得能共饮一杯。”

柳纤纤拎着食盒出去:“云门主!”

柳纤纤柳眉一竖:“你休想!”

“嗯。”云倚风点头,“多谢婶婶提示,我们早晨就待在房中,哪儿都不去。”

而待两人清算伏贴出门时,柳纤纤还是等在原地,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一同上山。

漫天鹅毛狂卷,像是要将人间万物都染成纯白。

“金家父子也在,不过两人离得远,不知有没有看出端倪。”季燕然坐在他身边,“你如何想?”

他笑着迎上前:“方才我还在与金伯伯说,若云门主与季少侠再不到,菜可就该凉了,两位快请退席,另有柳女人,也一道喝一杯吧。”

柳纤纤:“……”

此番同往赏雪阁的人未几,锦城镖局的金家父子已先一步解缆,至于那弱不由风的墨客,名叫祁冉,是集市上花花绿绿招财椅的仆人、东北富户祁老爷的儿子,这回是被父亲派来特地给岳名威贺寿,因为身子骨弱,老是贴身带着一名小厮,那小厮长了一张娃娃脸,穿上锦缎棉袄,看起来非常吉利讨喜。

季燕然道:“墨客文人,老是偏疼这些风花雪月的……喂,柳女人?”这房平清楚就有很多椅子,为何非要抢我手中这把。

“你当云门主的腰为何细得那般惹人垂怜?”季燕然伸手比出一握盈盈小圈,“都是活活饿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又将视野落到柳纤纤腰上,满脸深意,相称欠揍。

两人在屋里说话,屋外暴风吹得木门“哐哐”作响,那降落的吼怒哭泣声,仿佛要将整座阁楼都掀翻。云倚风站在窗边问:“王爷先前见过这么大的风吗?”

金焕连连点头:“我倒是巴不得不见,这些善恶不分的杀手,向来只能用银子使唤,想交心做朋友,怕是难过登天。”

这一晚北风,吹得天气也暗淡几分。

季燕然闲闲道:“杀手胖不得,女人家也一样,不然还如何嫁神仙般的云门主?”

“查案最忌打草惊蛇,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戒性极高的杀手。”季燕然道,“我若一来就直奔西暖阁,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

柳纤纤听而不闻,硬是挤在了云倚风中间。

是吗?季燕然裹紧大氅,把话题转到别处。

午后,季燕然拍门:“云门主,席间那位标致女人,此时正拎着一个大承担站在院中等你,听下人说,她光是新衣裳就带了十几身。”看架式是要卯足了劲打扮打扮。

“我本年都二十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生子的年纪。”柳纤纤道,“而这江湖中的年青男人,只要门主看着还略微扎眼些。”

那锋刃薄如蝉翼,见血封喉。

柳纤纤不远不近跟着两人,肩上虽扛着庞大承担,脚步却还是轻巧,看起来涓滴也不在乎云倚风的冷酷态度。缥缈峰茫茫大雪一片白,只要在极少的埋没处,才气寻到一两处裸|露巨石,柳纤纤用掌心抚过青灰石面,又靠近鼻翼闻了闻,是如有似无的硫磺与火油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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