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向沈槐,“我要你。”
他可不能真的赶穆娘子走,若真的赶走她,上哪儿再去请人给老爷治病啊。
老爷病了这么些日子,他都快急坏了,想找和顺堂的大夫看病,又怕老爷挖苦人家,将人家赶削发门。
穆瑾古怪的看了阿苍一眼,笑盈盈的转向沈槐,“我要你来我的医馆坐诊五年!”
她越如许说,沈槐的心就越痒痒,他呆呆的坐在床上,脸上的神采变更不定。
说罢,转成分开。
阿苍愣住了,不要钱,那要甚么?
甚么,让他去坐诊!沈槐蓦地反应过来,目光圆瞪的看向床前站着的少女。
穆瑾眨了眨眼,有些无辜,“我本来就要走,是他不让我走的!”
阿苍惊诧,刚才果断不让穆娘子治,这回又果断要让她治,老爷这是要闹哪样?
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
他家老爷性子倔强又狷介孤傲,等闲人都看不在眼里,就是城里驰名的大夫,老爷也没有看得上的。
一只脚尚未跨过门槛,听到身后传来有气有力却又傲然实足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如何这个穆娘子说话竟如许直接,比老爷还毒舌,上来就说老爷医术不好,没传人也罢。
沈槐狠狠的瞪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阿苍。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向穆娘子提过了,他家老爷脾气古怪,请穆娘子多担待一二。
少女摇点头,透亮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如何?你不晓得我治病的端方吗?”
扑通一声,不幸的老仆人阿苍从床边掉了下去。
“对,不准走!”沈槐重重的点了下头,抓住了阿苍的手,“阿苍,不准她走,让她给我治病,哼,我倒要看看,不给我把脉,她如何治我的“小病”!”
他,成都府堂堂名医,圣手沈槐竟然被人鄙夷了,还是被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娃娃若鄙夷了!
一来这个小娘子刚来成都府时候不久,老爷不认得她,二来她是个年青的小娘子,看起来性子和顺驯良,老爷若真的有甚么刺耳话,想来也能忍下。
怪不得这个小娘子能将彭夫人气的吐血呢,如许的毒舌进犯,再说两句估计老爷也要吐血可吧?
见少女走到跟前,只含笑盈盈的打量本身,沈槐嗤笑一声,“如何?不会治我的小病?”
“你不承诺也无妨,毕竟这等小病让我治,有点小才大用了。”少女仿佛并不如何在乎,说话的语气满不在乎。
沈槐哼了一声,没有花枝招展,倒有两分医者的模样。
本来是要他去坐诊,他们都想哪儿去了,不,不对,是阿苍想哪儿去了!
沈槐一脸猜疑的看着穆瑾,不要钱就给她治病,她会那么美意?
沈槐的脸这回不止是红了,又青,又黑又红,弄的他都不晓得该摆甚么神采了。
和顺堂的大夫都是在成都府小驰名誉的,凡是有几分名誉的,都是有几分傲气的。
穆瑾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去。
“你,你,”沈槐吃力的抬了抬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还妄称甚么小医仙,你就是这么给人治病的,进门连脉都不切,就妄断病症,你,你,这是草菅性命。”
离的近了,沈槐将她的面貌看得更清楚。
他家老爷临老莫非还能开出桃花不成?
肤色白净,眉眼精美,一双澄彻透亮的杏眸闪着点点笑意,一头青丝如瀑,身上没有平常女子带的钗环金饰,只一根白玉扁簪,显得非常利落。
沈槐却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神采涨的都有些发红,气喘吁吁的指了指门外,“阿苍,让她走,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