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着薄雾渗进主宅彩绘玻璃,在餐厅直径三米的大圆桌中心流淌成斑斓的河。

"下次?"

两人胶葛的影子在床幔上晃成昏黄的蝶,打翻的青瓷茶盏里,隔夜的残茶正顺着雕花床柱蜿蜒成褐色的溪流……

她的话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夸大,尾音像被掐住的雀儿似的突然拔高。

"她还在歇着。"

"这下全完了。"

江逸尘抬手推开木门,西装的珍珠母贝袖扣掠过门把时闪过寒光。

话音未落,苏凝霜俄然咬住他下颌,齿间的力道却软得像衔着片花瓣。

江诗涵红着脸,绞动手指往前挪了半步,小声问道:"爸爸,那妈妈呢?"

唯有苏凝霜的床榻处,不时传来锦被窸窣的翻动声 。

江逸尘边说着,边伸手理了理西装领口,行动间,雪松与皮革混融的香水气味悠悠散开,与晨间清冷氛围融会在一起,"先随我去主宅用早餐吧。"

江若妍的鞋不知何时踢到了廊柱下,暴露半截绣着并蒂莲的红绸里子,在穿堂风里悄悄摇摆。

江逸尘侧卧在床边,苗条手指悄悄拍着苏凝霜的后背,降落嗓音带着晨起的嘶哑与和顺:"该起了。"

她闷声嘟囔着,在被褥里不安地翻来滚去,耳背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烫得仿佛能将四周的雪刹时熔化。

全部院落喧闹至极,静得仿佛都能闻声远处主宅传来的铜漏滴答声。

江羽婷扒着门缝挤出声,睫毛扫过门上班驳的朱漆,“昨儿妈嘴对嘴喂爸醒酒汤,头回见爷爷奶奶和姑姑就这么大胆,印象分全砸了!”

昨夜的影象如澎湃潮流般袭来,滚烫又令人羞怯——醉意昏黄的江逸尘膝头,男人西装革履却染着酒气的模样更显引诱,领带倾斜间暴露锁骨,虎魄色的酒液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缓缓滑落。当他骨节清楚的手指悄悄托起她后颈时,她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量牵引,竟鬼使神差地主动倾身吻去......

霜花在窗棂上肆意伸展,织就出精密且精彩的图案,晨光穿透其间,折射出点点银芒,好似无数细碎的星斗。

女孩们纷繁点头,细碎的脚步声在长廊上响起?

晨光透过窗棂,悄悄爬上床幔,将她展转反侧的影子,投射成一只不循分的蝶。

他嗓音沙哑得像裹着蜜,掌心扣住她金饰的腰肢往怀里带,散落的发丝缠上他指节,"我倒要看看......"

江萌萌的羊角辫晃了晃,率先回过神,磕磕巴巴地说道:"爸、早上好......"

九只小手或攥着他西装下摆的暗纹,或勾住他骨节清楚的指节,像串缀满毛球发饰与蕾丝裙摆的糖葫芦,跟着他沉稳的法度悄悄闲逛。

"这回算你赢......"

她喘着气抬头,杏眼蒙着层薄汗凝成的水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江羽婷回身时,绣着繁复斑纹的裙摆悄悄扫过门槛,带起空中上昨夜残留的些许细雪。

江逸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旋即嘴角噙着暖和笑意,开口问道:"闺女们,你们围在我和你们妈的房门口做甚么呢?"

廊下竹帘悄悄垂落,偶有凛冽北风吼怒着穿堂而过,卷起檐角堆积的残雪,簌簌作响。昨夜未燃尽的红烛早已凝成泪,蜡油在精美的青瓷盏里层层堆叠,仿若一座座凝固的山峦。

她蜷着腰肢趴在他胸口,指尖还死死揪住他寝衣系带,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滑到小臂,暴露一截莹润的腕骨。

俄然,房内传来被褥摩擦的窸窣声。

苏凝霜把脸往柔嫩锦被里埋了埋,乌发混乱散开,几缕发丝扫过白玉般的脸颊,模糊带出枕间茉莉的淡香 :"你先去,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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