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林却头都没有回一下：“过了子时，明炎峰宵禁，是不准进也不准出的。”
清歌摇了点头：“我并不懂灵草――只不过，我有一个mm，常日里喜好养些花草，久而久之才晓得一些罢了。”想到私逃的花陌，她不由得顿了顿，不肯再多说，也不等甄真人再开口，就兀自转了话题：“比起灵草，我倒是感觉内里这阵法，更风趣一些。”
他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
甄真人也望了一眼，点头：“等这些冰花全数干枯，明炎草就算成熟了。”
仿佛是真的放下了心，他说着说着，乃至还打了一个哈欠。
甄真人的目光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在清歌身上停顿了下来――现在的清歌神力呆滞，因此气味并不安定，在甄真人眼里，反倒是与莫弃一样，气力不是很强大的模样，故而一向觉得她和莫弃约莫是开物的门人抑或侍从，一向未曾真正看在眼里，现在听开物这话语和态度，又不像是他们以是为的那般――这一看，还真感觉面前这女子固然神采温馨淡然，却不亢不卑，反而有一种凡人所没有的安闲笃定。
“如何？他可曾知错了？”
比及他们的身影在暗夜和浓雾当中再也瞧不见了，甄真人才收回了目光，他负手望着面前浓雾中那一方腐败之地里连缀的红色，也没有甚么行动，只半晌以后，俄然哼了一声：“你感觉如何？”
但是很较着，比起这些看似壮观的明炎草，她反而更加在不测面环绕着的那一圈红色灯笼。
“看来果然没有几天了。”那些冰蓝之花很多都只剩下花芯还留在草叶之间，那模样看来，离完整干枯也没有多少时候了，以是开物的神采还是很对劲的，“如此最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开物也没有活力，露齿笑了一笑：“相互相互。”
甄真人仍然是笑吟吟的神采，抬手一招，便有一盏灯笼晃闲逛悠飘来，落在他的手内心，化作了一朵燃烧着小火苗的灯芯：“这是西漠深处才有的岩心火，传言西漠千佛岩上释迦佛苑用来供佛的灯炎，也是这类岩心火炼制的。”
甄真人见他这副模样，便笑道：“夜已深，两位还是早点归去歇息吧――弗林，你引一盏岩心火，带两位归去罢。”
他看似会护佑猫妖，却终究拿它做了买卖，而面前这个裴姓师兄，看似也想救被他擒住的猫妖，却终究不过是冷眼袖手，可不恰是应了这一句“相互相互”么？
甄真人脸上仍然是笑吟吟的，却模糊多了几分冷意：“你当真感觉，他们没有堪破？”
公然，火线那好像火海普通的红色当中，有一些冰蓝之色，不显眼，但也很轻易被发明。
裴弗林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终究冷不住哼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清歌女人懂这些灵草？却不知仙乡那边？”
听了这问话，赵戊林也不得不微微沉吟，最后却仍然道：“堪破了又如何？――即便是堪破了，如果不敢叫破，终归与没有堪破，是一样的。”
开物模糊能猜到这位裴姓大弟子内心的不爽，便忍不住想要刺他一刺：“不晓得那小猫妖，现在如何了？裴师兄，被猫妖抢走的法器，可曾取回了？”
开物和清歌半夜半夜出来，天然也不是为了偶赶上甄真人师徒，再跑去看明炎草的。以是眼看着四周的屋宇又垂垂多了起来，开物瞥了清歌一眼，俄然开口：“就送到这边吧――我们还要去将飞瀑之下修习的火伴接返来，临时还不能归去歇息。”
“未曾。”
……
那一声异化着愤怒和无法的庞大感喟，开物和清歌天然是听不到的，当然，带路的裴弗林也是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