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昨日“病”得那么重，明天竟又生龙活虎地露了面。
程景宏对堂妹的态度非常对劲，倒也没那么讨嫌，本身去寻了个角落处坐下。离了足有七八米远，既能看清贺祈的一举一动，又没有偷听之嫌。
他看着程锦容。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裴璋惜败在他部下。不过，如许的敌手，也值得尊敬。
程景宏眉头未动，叮咛程景安程锦宜：“你们两个去马车上等着，我在这儿陪着容堂妹。”
程锦容内心悄悄思忖着，有些歉然。不过，她偶然男女之情，不肯也不想嫁人。这类事，还是早日说清楚明白才好。
贺祈眼里只要程锦容，迈步进了药堂，在程锦容的面前站定：“是我。”
宿世贺祈中了小人算计，真抱病了一场，错过了御前侍卫大选。这一世，如何就料敌制先了？
程锦容看了贺祈半晌，忽地轻叹一声：“贺祈，我不会嫁给裴璋。”
仿佛第一次见她。
贺祈的黑眸中，闪出了一簇火苗。似要将程锦容扑灭：“程女人对裴公子，倒是情深意重。”
“多谢你共同我做戏，没有当场戳穿我。”贺祈的目光过分敞亮，也过分炽热。
没等贺祈松口气，又轻声道：“也不会嫁给别人。”
程锦容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恭喜贺三公子，夺得魁首！”
贺祈被噎住了。
“大伯父为我报了太病院的测验，”程锦容声音放缓：“我想考进太病院，想成为大楚第一个女太医。我偶然男女之情，不肯被囿于内宅。此生，我谁也不嫁。”
贺祈穿戴的玄色武服，早已被汗水渗入，且有较着的皱褶和脱手后的陈迹。胳膊处另有一处被刺破……
贺祈：“……”
宿世她愿嫁裴璋，想来对裴璋有些情义。如果没有他的呈现，这一世，她大抵还是会嫁给裴璋……
到最后，他以手中长刀，击中裴璋右胸，令裴璋口吐鲜血。而裴璋，也以长剑刺破他的衣袖。
这个动机一浮上心头，贺祈内心顿时又酸又嫉又苦。明知本身没有妒忌的资格，话语里还是飘出了淡淡的酸意：“裴璋败在我部下，你是不是为他可惜？”
将计就计……等等！
……
他想奉告她，他得了魁首。
本日过后，贺祈这个名字，将会名扬都城。
程景安更是惊奇，脱口而出道：“贺三公子明天病得那么重，本日如何就好了？”
最后这一句，说的既轻又柔。
黑衣少年站在药堂外，并未急着迈步出去。
程锦容看清来人的面孔，脚步一顿，骇怪不已：“贺三公子？如何是你！”
莫非，他和她一样，也有非同普通的来源？
贺祈：“……”
程锦容想了想，对程景宏兄妹三人说道：“我和贺三公子有些话要说，大堂兄，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
贺祈听了这话，目中忽地闪过一丝奇特的亮光。
“你本日插手御前侍卫大选了？”程锦容略略蹙眉，轻声问道。
她不是不解情义的天真少女，还曾为了刺杀鞑靼太子和对方虚与委蛇半年之久。贺祈对她的情意，之前遮讳饰掩，她能够假装不知。现在透露得逼真无疑，她如何能装傻？
……
直至此时。
……
程锦容内心微微一动，昂首看向贺祈。
程锦容下认识地应道：“谁夺了魁首？”
程锦容无法一笑，也不再多言。任由程景宏留下。
倒是程景宏，皱了皱眉头，看了杜管事一眼。杜管事多么见机，立即领着统统伴计都退下。齐大夫也摆出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很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