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任凭他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回应。
“毒药是常院使亲手配制。当年是我用重金拉拢了常院使，有了常院使的共同，才得以瞒天过海。皇后长年养病，不能见人，都是常院使的‘功绩’。我将毒药给了二皇子，暗里调拨他铤而走险。”
六皇子咽下喉间感喟，拱手道：“儿臣必然经心打理朝政国事，不会懒惰。请父皇放心养病。”
从这座牢房走进一条狭长的走道，走个十几米，拐两个弯，就到了另一处牢房。一样是狭小暗中的牢房，伸手不见五指。
数百御林军，轮班看管。天牢越往下，保卫越森严。特别是第三层，用插翅难飞来描述也不为过。
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听了这一番话，齐齐色变，一个个张口怒骂二皇子。
当年，小六不就是凭着父皇的偏袒宠嬖才被立为储君？
只要无边无边令人绝望的暗中和温馨。
“儿臣恳请父皇重罚元泰！”
千万别心软别客气啊！
待得久了，不必用刑，也会令人崩溃。
一向默不出声的贺祈，忽地低声道：“殿下要稳住。”
虎毒不食子。父皇已经杀了寿宁，莫非还要杀二皇子？
六皇子第一个拱手辞职：“本日奏折尚未批阅完，儿臣先辞职。”
不过，身为太子，不能拂逆天子的情意。身为人子，也得服从父亲的叮咛。
“有甚么要问的，尽管来问。我一个字都不坦白！要杀要刮，也都冲着我来，给我个痛快！”
宣和帝淡淡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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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身为“亲娘”，也定会被严惩！
听着儿子们的话，宣和帝面色稍缓：“程太医杜提点合力救了朕，朕体内的余毒要渐渐断根。目力也受损，看不清东西。”
大皇子立即应道：“身为人子，孝敬父亲是理所该当。”然后，转头对宣和帝说道：“从本日起，儿臣就睡在小塌上。喂药进食换衣洗漱，都由儿臣亲身服侍父皇。”
“统统都是我做的！来杀了我吧！”
毕竟，他和二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五皇子鼓起勇气问道：“父皇，儿臣大胆问一句。不知父皇筹算如何措置二皇兄？”
这等时候，做好太子的本分。让文武百官们看到，他是值得尽忠的太子。让宣和帝看到，他是超卓的储君。
宣和帝叹了一声：“朕这一躺下，不知何时才气好。朝中政事不能搁下，小六身为太子，代朕上朝批阅奏折。你们几个，就来给朕伺疾吧！”
又对大皇子等人说道：“有劳几位皇兄了！”
宣和帝很有些动容，点头允了。
……
不管父皇想做甚么。父子两人，再不成能规复昔日的密切了。
可惜，非论他如何叫唤，内里还是暮气沉沉的一片温馨，毫无回应。
他自知难逃一死，现在只求个痛快。
说不定，父皇在见过他们的孝心后，会生出易储的心机呢！
“儿臣见父皇刻苦，心如油煎，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都是永安侯调拨儿臣，儿臣一时打动，做了错事。儿臣悔不当初啊！求求父皇，饶儿臣一命！”
这座宫中天牢，关押过犯下大错的内侍宫人，关押过后宫嫔妃。关押皇子倒是极少，像永安侯这等外臣，能被关进此处，也是独一无二了。
四皇子五皇子也慨然拥戴：“大皇兄说的对！父皇毫不能饶了元泰！”
永安侯拼尽尽力拍打门板，用力嘶喊：“来人！快来人！”
六皇子拜别时，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