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看向朱启珏：“驸马是不是感觉本宫过用心狠凉薄？”
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保和殿里，裴皇后正坐在床榻边。
朱启珏顺势将晋宁侯和镇远候说过的话禀报了一遍。
铜锁被翻开，旋即门被推开。
朱启珏面色不太都雅，先拱手行了礼，然后才低声禀报：“母后，魏贤妃娘娘撞墙他杀了。”
贺祈脱手非常狠辣，那一天几近将生生将他打断了气。被抬进天牢后，他连起家的力量也没有。
“阿康，我对不起你，是我这个亲娘害了你。”
“阿康，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去地下陪你。”
“当日裴家人放逐出京途中，被一伙刺客追杀。此事，和晋宁侯镇远候脱不了干系。你该不会觉得，他们都是明净无辜的吧！”
亲娘的尸首被抬走，大皇子吃力地转头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朱启珏将五皇子妃受伤一事道来，另有五皇子侧妃母女挪进另一间牢房的事。裴皇后明显不在乎这些，随口道：“这些小事，你考虑衡量便可。晋宁侯和镇远候可有甚么非常？”
裴皇后的窜改，令民气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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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贤妃母子的尸首被抬出天牢，装进了棺木里。
魏贤妃完整沉浸在本身的天下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明显神智已经不太复苏了。
朱启珏内心无声叹了口气。
朱启珏：“……”
朱启珏张口，喊了一声“贤妃娘娘。”
朱启珏对魏贤妃实在怜悯不起来。
郑婕妤已经生硬的尸首，也被抬走了。
……
死都死了，哭哭啼啼的也没甚么用处。
六皇子鼻间泛酸，点了点头。
裴皇后嗯了一声，起家出了寝室。
裴皇后的反应非常淡然：“本宫晓得了。”
更可气的是，朱启珏那混账东西，见他外伤不较着，连汤药都省了。一派听天由命不问他死活的架式。
六皇子熬过了第一关。不过，身材里的余毒，还得渐渐断根，身子也得渐渐保养。
六皇子松了眉头。
四皇子被斩断右腕后，失血过量，在昏倒中被抬进天牢，很快建议了高烧。药童灌了几碗药下去，又为他右腕止血包扎。
是啊，心软仁慈宽和的人，在宫中底子活不下去。
……
不过，眼下宫中这等情势，也容不得裴皇后再暴露半分软弱。
裴皇后内心一向牵挂着女儿，打起精力应道：“我让你二皇嫂去照顾锦容了。本日她还让人送了信来，锦容伤势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
半晌，六皇子才低声问道：“容表姐的伤势如何了？”
魏贤妃撞墙他杀了。
六皇子目中暴露浓浓的惭愧自责。
宣和帝死了，再没人护着她了。她要变得固执，变得心冷如铁，变到手腕冷硬。
六皇子面色惨白地昏睡着。
裴皇后不知想到了甚么，冷冷地扯起了嘴角：“二皇子犯下谋逆重罪，永安侯被正法，裴家人被抄家放逐。晋宁侯镇远候何能例外？”
裴皇后也没再多说，淡淡道：“你持续守着天牢。有谁找你讨情，你一概推到本宫头上便是。”
朱启珏低声应是。
朱启珏顿时有些心虚。
鬓发狼藉的魏贤妃，坐在儿子的尸首边，神情似哭似笑，口中不断低声呢喃。
五皇子死了两天，尸首已经凉透了。
他没有走上前，站在门边，目光落在魏贤妃的身上。
朱启珏走后，裴皇后起家进了寝宫。
朱启珏哑然无语。
魏贤妃恍若未闻，持续低声和五皇子说话：“下辈子，你别做我的儿子，也别投胎到天家做皇子。投胎去一个地主家，傻些笨些也不要紧，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还是欢愉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