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点点头：“好。我去和祖母说一声。明日，让四弟伉俪两个送你们母子三人回程府。”
倒是宣平帝，躺在床榻上时，统统笑容退去，神采黯然，无声长叹。
……
一无所知的人最幸运。
他是天子，她是他的皇后。如何能够分开他？
程望拜别后，裴太后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才起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程望推让不过，再次谢恩，然后辞职。
宣平帝温声笑道：“这是朕亲口赏的，程军医安然受之便可。”
宣平帝打起精力笑道：“朕本日见了程军医，内心非常隔怀。程军医为大楚边军立下汗马功绩。此次乞假回京，是为了结婚。朕赏程军医一座宅子，官职也升一品。”
程方赵氏也为他欢畅。特别是程方，满面红光朗声笑道：“二弟，我们程家终究也出了一个五品医官。这可太好了！为兄也为你欢畅！”
程望拱手道：“皇上龙体疲惫，不宜劳累，微臣这就辞职。请皇上多多歇息，保重龙体。”
宣平帝伸手搂住梁皇后的纤腰，低声道：“朕要睡一会儿，你陪朕一起睡。”
梁皇后内心嘀咕着，口中和婉地应了一声好。
不管她心中如何波澜，起码面上未透暴露来。
贺祈神采自如地说道：“锦容当日救了太后娘娘一命，皇上本日厚赏岳父，想来也有借机回报锦容拯救之恩的原因。岳父不必心虚，坦开阔荡地受着便是。”
她悄悄地依偎在宣平帝的怀中。
裴太后目中闪过庞大的情感，声音非常安静安闲：“皇上说的是。哀家听着程军医说话，也觉程军医是个忠心的好臣子。不过，皇上又是犒赏宅子，又升他的官，只怕恩宠过分了。”
现在想来，程锦容劝亲爹续弦，不但是顾恤亲爹孤苦伶仃，另有更深一层的企图。从宣平帝的反应来看，这个后患已经完整消弭了。
更不消说，皇上还特地赏了宅院。这是多么的面子！
母子两人冷静看了相互一眼。
宣平帝也站起家来。
翁婿两人一起杜口不言，直至走出宫门上了马车，程望才长舒一口气。
前来伴随宣平帝的梁皇后，有些讶然，轻声问道：“皇上是不是有甚么不顺心的事？为何意兴阑珊郁郁不乐？”
宣平帝再次叹了一声，伸手握住梁皇后的手，低声道：“如月，你是朕的老婆。朕要和你朝夕相伴，永不分离。”
程望发笑：“这么说来，我倒是沾了锦容的光。”
贺祈表情庞大，脸上尽是笑意：“小婿得恭喜岳父才是。”
这么也说得畴昔。
宣平帝和贺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张口道：“朕召程军医进宫说说话，贺统领既是来了，就由你送你程军医出宫回府吧！”
程望不假思考地笑道：“皇上比我设想中的更好。宽战役易近人，对臣子珍惜有加。我不过是一个军医，得皇上如此喜爱，实在是受宠若惊。”
赵氏也是满面笑容：“皇上犒赏的宅院，少说也得是三四进的大宅子。都城寸土寸金，上好的地段捧着银子也买不到。再者，这也是皇上恩赐厚赏，比浅显宅子面子多了。”
程锦容忐忑不安一个下午，待听完此事委曲后，一颗心才落回原地：“爹没事就好。”
贺祈目光一扫，掠过那座山川屏风，很快收了返来，拱手向天子施礼。
程望笑着应了。忙了一整天，也确切累了，程望很快回了院子歇下。
宣平帝连着说了小半日的话，面上暴露一丝倦色。
赵氏笑道：“一家人，谢来谢去的也不嫌费事。行了，你先去歇着吧！清算宅子这等琐事，就交给我，无需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