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现在确切最宠我这个儿子。经常召我去伴驾,对我态度暖和。可这份宠嬖,不是平白而来。我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二皇兄,我本日想问你一句,你奉告我实话。你是不是做错了甚么事,惹怒了父皇?”
六皇子:“……”
贺祈是天子近臣,每日在御前当值。有些事,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贺祈。贺祈现在这副听若未闻的架式,正申明他甚么都知情。
贺祈持续喝茶,一脸“诶哟这茶如何这么好喝”的神情。
这些话一出口,最后一分兄弟情义,也被无情地斩断了。
这个可爱的贺祈!
这话何其虚假。
后一句,二皇子没说出口,却在目中透露无疑。
二皇子被戳中了把柄,面色愈发丢脸,下认识地先看了贺祈一眼。
可书房里多了他这么一个外人,二皇子有很多话就说不出口了,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父皇政务繁忙,小六,你身在宫中,别忘了每日去给父皇存候,多陪一陪父皇。”
这一番冷嘲热讽,配着二皇子不善阴冷的神采,实在令民气寒。
六皇子紧紧地盯着二皇子,小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二皇兄,皇姐做下的错事,你是不是早就晓得?”
二皇子的面孔顷刻间扭曲了一下,旋即挤出一个笑容:“哈哈,本皇子府上有的是好茶。”
六皇子目中闪过庞大的情感,半晌才低声道:“既然只是迁怒,过些光阴,父皇气消了,天然就会召二皇子伴驾。二皇兄另有甚么可担忧的。”
何如贺祈身份分歧平常,不但是父皇亲信,更是平国公世子。不管是哪一层身份,都非同小可。便是身为皇子,也不能慢待忽视。
……
二皇子:“……”
身后响起了熟谙的脚步声。
另有,父皇余怒未消,你别忘了为我说讨情。
说完,便回身出了书房。
六皇子深呼吸一口气:“我确切该回宫了。二皇兄不必送我,我本身走。”
六皇子内心一阵暖意,尽力将扬起的嘴角按捺下去。
六皇子内心的火苗也蹿了起来,忍无可忍地回击:“你甚么都不说,让我如何帮你?”
“只要母后还是皇后,你这个嫡出的六皇子,今后前程无量,大有可为啊!今晚是我不见机,提了不该提的要求。”
二皇子被噎了一下,神情顿时丢脸起来。
秋夜的冷风,劈面拂来。吹凉了他的面孔,内心的火苗却未燃烧。
贺祈倒是没出声,就这么坐在一旁品茶。
“二皇兄,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消你说,我也站在你这一边。可你也不能一向瞒着我,甚么事都不奉告我,将我当作傻瓜吧!”
二皇子又被生生噎了一回。
他向来不是甚么有耐烦好脾气的人。今晚已是耐足了性子。可三番五次张口,六皇子的反应底子不如他所想。
贺祈冲六皇子眨眨眼,慢悠悠地一笑。
如果二皇子甚么都没做过,寿宁公主为何这般痛恨他?
六皇子又气又恼又绝望,眼中不争气地闪过一丝水光。
“我总不能为了你含混不清的一句话,就豁出这统统……”
六皇子心中澎湃的肝火,异化着绝望委曲,在胸膛里彭湃涌动。要不是他强忍着,怕是已经气哭了。
说来也奇特,他对远亲的表哥裴璋都没那么靠近过。可对着贺祈,他很天然地生出依靠靠近之心。
二皇子平生从未吃过如许的闷亏,心中憋屈,可想而知。
“现在寿宁犯下大错,我又得宠于父皇。眼下,也只要你才气博得父皇欢心,保住母后的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