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情义，便是如此。
贺祈正色道：“本来就不必说。”
天家皇子，皆有资格合作储君之位。大皇子有圣眷，二皇子是嫡出。六皇子一样是“嫡出”的皇子，也一样有比赛东宫的资格。
这一年多来，贺祈御前当值，风景鲜赫，看似简在帝心。可贺祈内心很清楚，宣和帝并未真正以御前侍卫为亲信。
“这一句对不起，说来踏实有力。我也无颜对你说了。”
贺祈是平国公世子，平国公贺凛和大将军贺凇远在边关，贺祈身在都城，他的政治偏向，便能代表贺家的态度。
寥寥数语，描画出了当时的险境。
两人对视一笑，统统尽在不言中。
不过，她也清楚地晓得。贺祈会这么快下定决计挑选六皇子，此中必然有她的原因。
程锦容没有暴露震惊或感激之色，只无法又歉然地苦笑：“你我定了婚事。我做甚么，少不得连累到你。”
贺祈咧嘴一笑，忽地上前，在程锦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没等她恼羞或瞪眼，就快步走了。
有一种情义，或许不惊天动地，也未炽烈至时候燃烧。只在相互心头冷静滋长。
裴皇后搏得圣宠，六皇子搏得圣心。
“在你张口之前，我便已暗自决定，今后要助六皇子谋夺储君之位。”
这个登徒子。
“大楚和鞑靼，迟早会有一战。不过，这一仗过后，就应适时百姓涵摄生息，不再轻启战事。朝中重武轻文的民风，也该改一改了。起码应当文武并重，武将保卫国土，文臣管理国度。文武相济，如此才是正道。”
裴皇后和六皇子一向在寝室里。
程锦容沐浴换衣后，只睡了一个时候，便被传召至天子寝室。
贺祈挑眉：“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宣和帝常日话语就未几，现在龙体衰弱，天然更没了闲话的兴趣。之前一向闭目假寐。裴皇后也不吭声，就这么温馨地伴随在一旁。
程锦容略一点头，又轻声道：“皇上保养龙体，非一日两日之功。并且，肾脏受损之人，比凡人更易抱病。接下来的一两年，我都要在天子身边伺疾。”
“他们底子就不配为储君。”
何如宣和帝狐疑太重，连本身的妻妾后代都信不过。更别说御前侍卫了。
何谓良机？
这一世，她要令统统在乎的人，都好好活下去。
……
有贺祈尽力支撑，于权势薄弱的六皇子而言，自是一桩功德。
两人各有差事，不能不时黏在一起。贺祈固然不舍，还是张口道：“你去沐浴换衣，歇息半晌。或许，皇上很快就会令人来传召你了。”
“皇后娘娘和六皇子殿下，此次一火伴驾随行，也是可贵的良机。”
有点烫。
贺祈听在耳中，也觉心惊肉跳，手臂不自发的用力，将怀中少女搂得更紧了一些：“阿容！”
这等事，贺祈没需求扯谎，也不会扯谎。
话中的庞大深意，也唯有程锦容能体味了。
阿容，我真恨不得以身代之。
“大皇子脆弱无能，平淡无德。二皇子气度狭小，脾气阴狠。宿世边关之祸，皆因他们两人而起。”
御前侍卫多是出身勋贵武将的少年，宣和帝设下御前侍卫大选，从中择优良出众的进宫当值。既是给武将后辈的晋升之路，也是施恩驭下的手腕。并且，还能以此来管束朝中武将。可谓一举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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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本身浑然不察，外人却能看得清楚。也怪不得寿宁公主对她嫉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