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舅甥两人。
这个小六……到底用了甚么手腕，竟博了父皇这般盛宠！
宣和帝毫不讳饰的偏疼，令民气惊。文臣们模糊透暴露的态度，一样令人震惊！
永安侯在椒房殿里的眼线，并未被完整肃除。
二皇子眉头紧皱，抬高声音道：“父皇令小六进保和殿服侍笔墨的动静，娘舅也晓得了？”
浓烈的嫉火在他的胸膛里涌动。
二皇子思路狼籍如麻，一时竟未留意到永安侯令人起疑的说辞。
他的顾忌和猜忌，竟都变成了实际！
说到底，六皇子也是永安侯的外甥。永安侯实在没来由对六皇子动杀心。
他这个嫡出的二皇子，比起圣眷来，远远不及幼年的六皇子。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怒道：“这些文臣，委实可爱！他们不是最支撑正统吗？我才是父皇最年长的嫡出皇子。小六虽是嫡出，却比我幼年。长幼有序！就算要支撑皇子，也该选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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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
现在的二皇子，得空想及这些，完整凭着本能张口：“行刺皇子，这是要诛灭九族的极刑！娘舅真的敢脱手吗？”
永安侯的表情明显没比二皇子好多少，面上强撑着的平静自如，进了书房便烟消云散。一张面孔充满阴霾。
永安侯最善于的就是推断圣心圣意。更何况，宣和帝已经透露得非常较着，清楚是要重点“种植”六皇子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殿下可别忘了，鞑靼和大楚正在交兵。皇上本就龙体衰弱，那里禁得起这般忧心劳累。要立储，定然要立已经成年的皇子！”
“小六也是娘舅的亲外甥。他若得了父皇的宠嬖欢心，被立为储君，对裴家来讲是一桩大丧事。娘舅为何不动心，还肯尽力支撑我？”
“我还听闻，六皇子在上书房里向顾太傅提及此事，顾太傅立即便将他的课业减半。别的两位太傅亦是如此。”
一旁服侍的内侍们，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
二皇子也在同一时候，收到了宫中动静。
二皇子猛地停下脚步，面孔闪过烦躁孔殷：“立即请永安侯进书房！”
小六确切可爱可爱。
“殿下是嫡出的皇子，是皇上原配正妻所出。这人间，没有人比殿下更有资格做储君。谁拦了殿下的路，就撤除谁。”
……
“我晓得殿下不会全信这些话。不过，总有一日，殿下会信我。”
一盏茶后，永安侯迈步进了二皇子的书房。
二皇子此时哪有酬酢客气的表情，挥挥手道：“不必多礼。”目光一扫，统统内侍都退了出去。
就如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又疼又怒，满心的怨怼不甘，几近没法言喻描述。
二皇子神采并未都雅多少：“你说的是现在立储。可依我看来，父皇底子偶然在此时立储。等过几年，小六也就长大了。”
书房里没有说话声，来回走动收回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二皇子这是对永安侯的反应起了狐疑。
……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少年，从未上过朝听过政，甚么都不懂。却能每晚进保和殿服侍笔墨，聆听父皇教诲！
“启禀二皇子殿下，”书房门外响起一个内侍战战兢兢的禀报声：“永安侯前来求见，不知殿下见不见……”
宫中的动静动静，永安侯晓得的乃至比大皇子二皇子还早一步。闻言永安侯面沉如水，略一点头：“晓得了！”
永安侯看着一脸震惶恐然的二皇子，淡淡说道：“我刚才所说的，是最坏的环境。只要六皇子对殿下还是靠近，肯尽力互助殿下，他天然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