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做的统统，再次上演。
宣和帝没多少力量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程锦容。
她有话敢直言，看诊时心无旁骛。对动手握至高皇权的天子，没有战战兢兢的忐忑，只有身为医者的竭尽尽力。
可在宣和帝眼中，程锦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美更耀目。
杜提点终究熬不下去，在一次起家时昏迷，被抬到了其他密室里歇息。几个内侍也轮番着歇息，唯有程锦容，没有歇息的机遇。一向守在宣和帝的病榻边，一双妙目，早已充满血丝。
这一回，程锦容勉强灌下了小半碗药。眼看着宣和帝面孔又有扭曲之兆，程锦容判定地停下了喂药，改而施针，为宣和帝止痛。
温热的毛巾，不断地擦拭宣和帝额头耳背工心脚心，为他降温。
赵公公等人的神采临时不提，就是杜提点，也听得心惊肉跳面色骤变。
他抢在宣和帝之前张口痛斥：“程锦容！你当时既知不妙，为何不断手？还敢持续为皇上看诊？”
“皇上是真龙天子，有龙运在身，定能逢凶化吉。”
世人惶恐忐忑难安，内心七上八下。
这一席话，正落入听闻宣和帝醒来欣喜赶来的杜提点耳中。
宣和帝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有劳程太医。”
他是甚么身份，和我亲娘有多么纠葛，救了他的性命以后，会有甚么样的结果……等等邪念，皆未在她心中。
“再者，开腹救治之术，本就有风险。不能因为风险大，就不治病了吧！”
程锦容伸展眉头，目中暴露笑意，轻声道：“皇上，你总算醒了。”
世人：“……”
“也就是说，皇上的病症比微臣之前设想中的还要重。风险也比凡人大了几倍。”
少女面色惨白，目中尽是血丝，一看便知是熬了几日没睡才有的蕉萃模样。
“皇上意志果断，求生之欲极强，必然能撑过这一关。现在看来，微臣所想的没错，皇上公然撑过来了。”
还好撑过来了。
程太医微微一笑：“这是微臣分内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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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和他们都不一样。
程锦容轻声答道：“皇上已熬过第一关，性命无碍了。不过，是否能规复如初，此时暂不好说。”
这一年里，程锦容除了外科医术大有进益，针灸之术也有了极大的精进。杜提点的针灸之术精美绝伦，对她细心教诲指导，她获益很多。
……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日一夜畴昔。
宣和帝手指动了动，然后，展开眼。
程锦容看着宣和帝，没有坦白，将四日前开腹时所见的非常说了出来：“皇上，微臣这一年里为百余个病患看诊治病，当日为皇上看诊时，一开腹，便知不妙。”
然后，就听程锦容又说道：“皇上肾脏受损，不及凡人，今后只能渐渐保养。到底何时能规复如初，微臣也不敢断言。不过，皇上放心，微臣必然会竭尽尽力。”
世民气里冷静腹诽，口中却不得不拥戴：“程太医言之有理。”
宣和帝皱了皱眉，目中很有怒意：“甚么叫暂不好说？”
程锦容治了这么多病患，除了一个没撑畴昔，其他的都规复如初。如何到他这儿，就成了暂不好说？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涣散，不知落在那边。过了半晌，才渐渐有了焦距，也终究看清悬在上方的少女面孔。
没撑过来大师都别活了晓得吗？
程锦容摒除统统邪念，内心独一所想的，就是从阎王手中抢回宣和帝这条命。
“皇上刻苦了，主子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