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略略一沉,一双健壮苗条的手臂环着她,温热的呼吸声在她的耳后吹拂:“阿容,我让人备热水,让你沐浴换衣。”
实在,比起普通的新婚伉俪,他们已是非常熟稔了。一同在御前当值,几克日日相见。相互情义深厚,顺理成章的结为伉俪……
贺祈低声笑了起来:“本身的夫婿,想如何看就如何看,有甚么可骇羞的。”
程锦容脸颊如火烧,在他怀中回身,一双明眸瞪了畴昔:“快去让人备水。”
一缕阳光悄悄钻过窗棂的裂缝,撒下一小片敞亮。
眼皮沉沉,满身酸疼。
他冷不丁地张了口,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然后,展开眼,目中腾跃出了阴暗的火苗。
世人美意地笑了一回。
新妇进门,本来少不得要被抉剔一二。
程锦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啐了他一口。不过,还是没转头看他。
新妇进家世二天要给长辈们敬茶。如果连这都早退,不知要被笑多少年。
郑氏本日并未露面。
程锦容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抽回击指。
很多年今后,程锦容回想起敬茶这一日的狼狈,都要狠狠地拧一回贺祈。
贺凇略一点头,温声应好。
她伸出一根手指,悄悄落在他的额上。然后渐渐滑落,至他的鼻子,再滑到他的嘴唇上……
不过,程锦容深得裴皇后喜爱,又是御前红人,和六皇子亲如姐弟。再者,程锦容医术无双,谁晓得今后有没有求到程锦容的时候?
贺祈眼眸里又燃起了阴暗的火苗。
贺凇略有些歉然地笑道:“郑氏前几日身子不适,三郎结婚的喜宴,她都未能露面。本日你敬茶,她也不能来。”
大红色的轻纱喜帐,影影绰绰地遮住了床榻上的两个身影。
……
贺凇笑着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后也给了见面礼。是从珍宝斋里定制的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
程锦容又给贺凇叩首敬茶:“侄媳程氏,给二叔敬茶。”
昨夜四更才睡,两人累得筋疲力尽,底子没精力沐浴。现在满身黏糊糊的,委实不太舒畅。
贺凇实在是个狠人,对本身对别人都狠得下心肠。他说不准郑氏在人前露面,连带着本身也极少出院子。这几个月来,郑氏几近没在人前露面。
本日,贺家属人也来了很多,多是族中得高望重的长辈。贺祈是平国公世子,将来是贺家的家主。程锦容嫁给贺祈,做了平国公世子夫人,今后便是贺家宗妇。
郑氏是真病还是装病,世民气里都稀有。不过,面子上总得做做模样。
不管如何,这一关总得过。她只能硬着头皮佯装平静地和面无愧色一脸满足的新婚夫婿一同踏入正堂。
贺祈顺着她的手指欺了过来。
贺家长辈长辈长幼加起来二十余人,在正堂里足足等了一个时候!
贺祈不张口还好,一张口,程锦容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立即闭嘴:“昨夜劳累疲惫,我起得迟了些。劳长辈们等待了。”
太夫人第一个笑了起来:“罢了,本日又没外人,迟些早些都无妨。”
贺祈昨夜体力耗损过分,现在睡得很沉……
程锦容定放心神,嗯了一声。
程锦容的脑海中闪过昨夜洞房的各种景象,脸颊和耳后止不住地热了起来。内心却溢满了甜意。
倒是程锦容,脸庞漾起非常的红晕,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不但能够看,还能够纵情尽情享用。
这两年多来,这张俊脸她不知看了多少回,熟谙得闭上眼也能清楚地描画出他的五官眉眼。可她见到的,都是他复苏时的模样。闭目入眠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