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灵敏地发觉出了一丝奥妙的不对劲,目光在贺祈的脸上转了一圈,摸索着问道:“对了,明天早上你如何来陪我吃早餐?你没去给你父亲存候吗?”
贺祈神采泰然地回视。
贺祈快步进了程望的营帐。
一大早的,就这么热络殷勤,岳父我实在有点吃不消啊!
……
贺祈笑着站直了身材,很天然地说道:“岳父天没亮就来伤虎帐帐,现在必然还空着肚子吧!不如传早餐来,我陪岳父一同吃早餐。”
“当日二婶娘和二弟同谋算计三弟。要不是三弟警悟,受伤毁容的人就是三弟了。世子之位,说不得也要拱手相让。”
父子对视间,氛围突然紧绷。
想给岳父存候趁便陪岳父吃早餐的孝敬半子,理所当然地迈步去了伤虎帐。
此时天气大亮,阳光温和又不刺目。贺祈那张漂亮的面孔在晨光中真是熠熠生辉,比昨晚看着还要漂亮几分。
……
平国公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处。
军中炊事就是如此,早餐多是馒头咸菜稀粥之类。就是平国公,也只多添几样小菜罢了。
贺大郎是个诚恳忠诚又孝敬的好儿子,见亲爹老子被气成如许,有些心疼,低声劝道:“父亲息怒。三弟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偏疼几分,兄弟们也多让着他,脾气确切桀骜不驯了一些。他和父亲多年未见,有些陌生隔阂也是不免……”
早餐后,程望持续去给伤兵看诊。
隔阂个屁!
贺大郎想了想,低声道:“父亲,儿子有些话,不吐不快。”
平国公领教了贺祈的臭脾气,再看浑厚的宗子,真是无一处不好,放缓了声音道:“不说这个混账了。来人,传早膳吧!”
真是奇特。三弟为何如许对父亲?莫非是因贺袀之事,心中对父亲生了怨怼不满?
就连营帐里伤势不太重的伤兵们,也猎奇地探头张望。
提起平国公,贺祈神采平平,没有甚么渴念和靠近,随便嗯了一声。
不是另有他这个苦口婆心的大哥嘛!
程望咳嗽一声:“三郎不必如此客气,快些起家。”
程望领着贺祈到了一处空营帐里。这营帐里设了几张桌椅,能够坐下用饭,另有两张小榻,能够小憩。
锦容该不是被美色所迷,以是才应了婚事吧!
川柏凑了过来,低声道:“贺校尉在营帐外等半个时候了。”
贺祈应了一声,利索地回身走人。
贺大郎在内心悄悄点头同意。
程望:“……”
程望看在眼里,也觉风趣:“平国公和贺将军饭量颇大,一顿能吃半盆馒头。三郎也不遑多让。”
这话真的是平国公说的?
早餐公然简朴,两碟咸菜,一锅热粥,一盆馒头。
程望饭量不大,喝了一碗热粥吃了两个馒头便饱了。
贺大郎硬着头皮打圆场:“半子是半子,三弟靠近孝敬将来岳父也是应当的。三弟就快去吧!我留下陪父亲用早膳就是了。”
程望半信半疑。不过,贺祈一脸笃定,程望也不好多说甚么,更不便拦着半子“尽孝”,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至于如何明白……
一个身影正从营帐里出来,和贺祈打了个照面。
贺祈初来乍到,临时没甚么差事,本日也没兵戈,一时闲了下来。在伤虎帐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僻静角落处。
程望身为医官,掌管百余名军医,外伤太重的病患,也得他亲手诊治。每日非常繁忙。贺祈已经来得够早了,一大早还是扑了个空。
贺祈立即笑道:“岳父该不是觉得我自小锦衣玉食,非山珍海味不能入口吧!这一起行军,路上吃干饼子喝凉水,我也一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