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目中闪过一丝唏嘘，站起家来：“本宫也有几日没去长乐宫了。现在闲着无事，恰好去看看寿宁吧！”
“能做到这一步的，只要佛祖。我这等谨慎眼爱记仇的俗人，是千万做不到的。”
裴皇后嘲笑一声：“本宫倒是故意为他讨情。可你看看，他被禁足在府中，整日都做些甚么？”
程锦容笑着应是：“娘娘说的是。”
他不是气恼二皇子做的事。
程锦容到底在永安侯府住了十余年。外人不知其中内幕，程锦容如果连添妆礼都不送，少不得有些闲言碎语。
裴皇后又问起了寿宁公主的病症：“寿宁肯好些了？”
永安侯不知有没有听出裴皇后的话中之意，深深地看了裴皇后一眼，拱手辞职。
程锦容心中了然，也不再多言。
裴皇后眸光一闪，略一点头：“放心，本宫心中稀有。”
“皇子府里有皇上的人，他一举一动都落在皇上眼底。本宫另有甚么脸为他讨情？”
程锦容淡淡道：“永安侯这么说，实在不当。照这么说来，但凡是被刺杀没死的人，都应当宽大漂亮，为刺杀本身的主谋讨情不成？”
这个永安侯，生性凉薄暴虐，对本身的亲mm下得了毒手，对本身的儿子也一样心狠。对二皇子，却可谓掏心掏肺。
“本宫也无妨奉告你。皇上一日未消气，他一日别想出府。他再这么下去，被关个几年也是有的。”
永安侯内心一凉，再不敢摆甚么神采，连连拱手为二皇子讨情。
裴皇后看着永安侯不虞的面色，嘴角扯出哂然的嘲笑：“想来，本宫说的这些事，在永安侯眼中，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吧！”
裴皇后目光一掠，又道：“皇上格外开恩，召你重回朝堂。本宫也望你用心当差，改一改胡胡说话乱出主张的恶习。”
程锦容冲裴皇后一笑，轻声提示：“皇后娘娘也很多加谨慎。”
永安侯拜别，裴皇后心头郁积多年的恶气，稍稍抒出胸膛。转头对程锦容低声道：“本日本宫内心真是痛快。”
“前些日子，他还脱手打了江氏。卫国公府高低都晓得此事，强忍着悲忿罢了。皇上心中愤怒，命人去府中叱责他一顿，他方才诚恳些。皇家的面子，都被他丢尽了。”
程锦容低声道：“提点大人每日去为公主殿下看诊请脉，我也会一同前去。公主殿下这一段光阴一向在针灸，一日三顿也没断了汤药。头痛之症已大有改良。本来一日发作两三回，现在是两三天发作一次。”
永安侯为了二皇子，倒是不鄙吝这张脸，低声下气地持续讨情：“锦容是我远亲的外甥女，我也一样疼她。幸亏锦容当时无事，不然，微臣也没脸为殿下说话了。”
裴皇后冷冷瞥了永安侯一眼：“锦容福大命大，当日在二皇子府外预刺，只受了些重伤。如果锦容有个三长两短，本宫毫不会善罢甘休！”
对着宣和帝，永安侯不敢提二皇子。对着裴皇后，永安侯顾虑就少多了，摸索着说道：“二皇子府被封了这么久，殿下一向被困在府中。皇后娘娘一片慈母心肠，不知多么怜惜。如有机遇，还请娘娘在皇上面前说讨情，早些令殿下出府。”
二皇子不过是被禁足，永安侯就如此焦炙。
程锦容冷眼看着永安侯。
程锦容冷眼看戏，永安侯已看了过来，一脸要求之色：“锦容，娘舅求你了。你到底安然无事，就大人大量，放下这段恩仇吧！”
堂堂皇子，召幸几个歌姬算不得甚么，杖毙几个不费事的内侍也不是大事。倒是江氏，是卫国公府的嫡女，就是冲着卫国公，也得给江氏留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