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短促又锋利地嘲笑一声：“你太傻太天真了！父皇母后不是疼你，而是怕你记起了旧事，会恨他们入骨。”
“我不想看着你浑浑噩噩地活下去。父皇母后底子不肯你记起统统，因为，他们对不起你，底子无颜面对你。”
寿宁公主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二哥，我总感觉我忘了很多首要的事。我还忘了一个很首要的人。”
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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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喊叫呼痛，不然，会令门外的宫女警悟。”二皇子低声警告：“如果引来了康宁她们，你就甚么都听不到了。”
熟谙的声音，令寿宁公主非常心安。
二皇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反响：“……寿宁，二哥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当时，我被父皇所迫，不得不那么做。思兰表哥枉死在边关，我心中一样气愤不已。贺祈没在都城，我就对程锦容动了杀心。没曾想，裴璋这个吃里扒外的，竟然为了程锦容叛变了我……”
飞扬的眉，和顺含笑的眼，薄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张俊美至极的青年男人面庞。他冲她低低地笑了一笑：“阿乔。”
那一双眼眸，溢满了绝望和痛苦。就如靠近灭亡的野兽。
寿宁公主的面孔悄悄泛白，似有锋利之物在她脑海中猖獗冲撞。狠恶的疼痛，令她想放声尖叫痛呼。
二皇子这才说了下去：“当年，元思兰进京求亲，父皇为你和他赐婚。他成了你的未婚夫婿，也住进了宫中……”
寿宁公主坐直了身材，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二皇子：“二哥，你必然甚么都晓得。你快些奉告我！”
二皇子坐到床榻边的椅子上，温声说道：“寿宁，你现在感受如何？头还疼不疼？”
“你甚么都别说了。”寿宁公主木然地打断二皇子：“你也滚！我不想见你！”
“你的脑海中，是不是偶尔会呈现一个身影？你看不清他的脸，记不清他的模样，连他的名字也忘了。”
本来，肉痛到极处，是如许的滋味。
……
寿宁公主越听越胡涂：“二哥，你说的这些，我底子听不懂。父皇母后是为了我，才不准任何提及旧事。他们都很疼我。二哥为甚么会说，你才是世上独一至心待我的人？莫非父皇母后对我不好吗？另有小六和康宁，另有几位皇兄皇嫂，他们……”
宣和帝和裴皇后不肯寿宁公主规复影象，因为只要健忘统统，寿宁公主才气活下去。
二皇子深深看了寿宁公主一眼：“寿宁，你真的想晓得吗？哪怕究竟会让你的糊口天翻地覆？”
“二哥，你必然晓得对不对？你奉告我好不好？”
她如何会忘了，她的思兰表哥已经枉死在边关，死在贺祈的刀下。
二皇子用庞大的目光看着寿宁公主，一脸无法地苦笑：“寿宁，我不想骗你。但是，我真的不能说。”
为她看诊的杜提点，就是一只滑不溜丢的老狐狸。凭她的功力，也问不出甚么来。对着父皇母后，她莫名感觉心虚惊惧，甚么也不敢问。
二皇子声音沉凝冷厉：“好，那我就将统统都奉告你。”
她如何会忘了她敬爱的人。
脑海中一向恍惚不清的身影，垂垂化为本色。
兄妹两人，已经好久没独处说过话了。
没有了影象，寿宁公主还是金娇玉贵衣食优渥的公主。等今后，她有了和顺体贴的驸马，有身生孩子，失了影象也能安然活着。
寿宁公主抬起眼，和二皇子对视。
元思兰。
但是，他失了圣心，处境艰巨。想翻身，想夺回属于他的储君之位，他只要这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