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如何俄然昏迷不醒？”大皇子迩来心气不顺，很有几用心浮气躁，语气不免有些生硬：“赵公公前来钟粹宫，到底说了甚么？为何母妃反应这般狠恶？”
大皇子四皇子内心再焦炙，也得打起精力来安抚郑皇贵妃：“母妃不必这般难过自责。凤印本来就是中宫皇后之物，归还椒房殿也罢。”
钟粹宫宣召太医一事，很快传到了保和殿。
大皇子和四皇子很快闻讯而来。
幸亏郑皇贵妃还能挤出笑容来。
郑皇贵妃到底得宠多年，又有大皇子四皇子两个好儿子。眼下储君不决，说不得另有翻身之日。
赵公公内心为郑皇贵妃唏嘘一声。
可大皇子仍然心中忧愁不安。不说别的，宣和帝令人传旨回京，已经明白透暴露对他的不满了。现在郑皇贵妃又失了圣心……
郑皇贵妃看着幼年英挺的四皇子，红着眼再次叮咛：“今后，你事事都听你大哥的。有力量得冲着别人使，可不能兄弟失和。”
这话，明显是说给四皇子听的。
大皇子四皇子各式安慰，郑皇贵妃总算渐渐停了抽泣，低声道：“今后，母妃也没别的盼头了，只盼着你们兄弟有出息。你们两个，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管到了何时，都要一条心。”
大皇子四皇子面色齐齐一变。
身为皇子，他们当然晓得凤印的分量。
……
“那你是何意？”大皇子表情不佳，咄咄逼人：“你说来给我听听！”
大皇子瞥了四皇子一眼，声音里透出一丝淡淡的不耐：“说得倒是轻巧。父皇龙体衰弱，母后在保和殿里伴驾。后宫里品级最高的嫔妃就是母妃。这等时候，恰是母妃该着力的时候，岂能等闲撂挑子！”
大皇子轻哼一声，面色一沉：“你说这话是何意？莫非只要你体贴母妃身材，我就是个违逆不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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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如此表态，大皇子天然要承情，神采顿时和缓了很多：“四弟放心。他日我被册立东宫，毫不会虐待了你。”
宣和帝没有发话，郑皇贵妃连“卧榻静养”的资格也没有。第二日，便撑着起家下榻，经心打扮讳饰蕉萃病容，亲身捧了凤印，进了椒房殿。
相较之下，四皇子对亲娘的体贴就逼真多了：“甚么也不及母妃的身材要紧。母妃既是身子不适，就不要管甚么宫务了。”
李太医悄悄松口气，恭声说道：“皇贵妃娘娘刚才华急攻心，吐了一口心头血，又昏倒了半晌。微臣为娘娘施了针，再开一张药方，请娘娘定时喝药，卧榻静养几日。”
话未说完，泪水已滑了下来。
郑皇贵妃行了一礼，然后将装着凤印的锦盒奉上：“妾身本日是特地来归还凤印的。娘娘之前一并多年，妾身奉了皇上之命，代为掌管宫中事件。现在娘娘凤体大好，妾身终究能卸下重担了。”
“都别说了。”郑皇贵妃咬咬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有件事得奉告你们兄弟两人。本日，你父皇打发赵公公传口谕。明日，我就将凤印归还椒房殿。”
郑皇贵妃肉痛得滴血，还得持续陪笑：“妾身本日就将宫务也一并交给娘娘。”
四皇子有些不满地回视大皇子：“大哥要贤名，也得顾着母妃的身材。母妃连床榻都下不了，如何还能掌管宫务？”
郑皇贵妃鼻子一酸，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四皇子不假思考地应了：“母妃放心，我必然会尽力帮手大哥。”
“这倒不必。”裴皇后淡淡道：“本宫要去保和殿伴驾，得空打理宫中琐事。一应宫务，还是由你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