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点在保和殿外等了一个多时候，等得饥肠辘辘，也未等来传召。
宣和帝眉头一松，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好！来人，看赏！”
寝室里只母子两人。
看着驻军溃败的战报，宣和帝龙颜大怒，一边下圣旨催促平西侯行军，一边召众臣议事。
郑皇贵妃听闻儿子来了，阴霾了一整日的表情，总算稍稍好转。起家迎了大皇子进寝室，服侍的宫女内侍皆退了出去。
郑皇贵妃美艳的面孔有顷刻的扭曲，半晌，才嘲笑一声：“裴婉清一病多年。常院使没治好裴婉清的病，杜提点一来，裴婉清倒是好了大半。”
……
宣和帝有些讶然，看向杜提点：“皇后的心疾真的有了好转？”
武将们倒是不畏战，一个个争相请战。
“你父皇……”
这些年，一向是常院使为裴皇后看诊。裴皇后病症时好时坏。宣和帝偶尔召常院使来问话，常院使从不敢言皇后能病愈之类的话。
程锦容心中无声轻叹，面上未露半分。在六皇子欢乐地看过来时，她回以一笑。
男人肯未亡妻守一年夫孝再续娶，是值得称道的美德。女子死了丈夫，就该守节一辈子。再醮别人便是不贞。
程锦容昨日对六皇子非常和睦，是真的不介怀，还是特地做给她看的？
实在，商讨来商讨去，不过是两条。一是持续派兵声援，二是要包管粮草战马兵器辎重等等。
就连杜提点，也熟谙了宣和帝身侧的两个御前侍卫。
不幸的梁尚书，头顶上的汗珠已滑出了官帽。
宣和帝表情不佳，脸上没甚么神采，淡淡道：“免礼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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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宣和帝不想过夜，而是裴皇后过分冷酷，从不邀宠。生过六皇子以后，又缠绵病榻。光阴久了，宣和帝对裴皇后也完整淡了心机。
杜提点恭声答道：“这等大事，微臣岂敢信口乱言。”
这也是裴皇后多年来阴霾难明难以放心的心结。
平西侯领兵出京，一起急行军，不过，尚未达到山东。有关山东的民匪动乱的战报，一封封地送来都城。
程锦容看着这一幕，内心微微酸涩。
态度俄然比昔日暖和了很多。
可现在，宣和帝一听裴皇后病情好转，就去了椒房殿……
世人皆知，宣和帝宠嬖的是她这个皇贵妃，对裴皇后这个嫡妻只要尊敬。已经十年未曾在椒房殿里过夜过了。
裴皇后已无大碍，杜提点令周太医李太医程锦容留在椒房殿里值守，本身去了保和殿。
“母妃，”大皇子皱着眉头低语：“杜提点本日来禀报父皇，说皇后娘娘的病症颇见好转。经心保养，假以光阴，便能病愈。父皇听了此事，龙心大悦，立即便去了椒房殿。”
裴皇后身不由己，六皇子也是无辜的。
一千御前侍卫，每日真正随行伴驾的并未几。只要得天子喜爱信赖的，才有资格站在离天子比来的处所。
宣和帝神采稍缓，点了一个三旬的年青武将，领一万兵士前去声援。平西侯的主将位置，天然稳定。
大皇子见机地辞职，出了保和殿，去了钟粹宫。
丈夫还活着，就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生下了孩子……更是不贞之极。
在宫中这是常有的事。杜提点早已风俗，冷静在偏殿里候着。
裴皇后点点头。
六皇子按捺着内心的欢乐雀跃之情，谨慎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留下和母后一同用晚膳？”
杜提点跟着内侍进了保和殿。
宣和帝这才放过梁尚书，又问卫国公：“卫国公，兵部的兵器战马能够供应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