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娘感喟做甚么。”朱巧儿猎奇地笑问。
比起霸道又凌厉的贺朝,和顺体贴风趣的贺阳,明显更讨人喜好。
朱巧儿被逗得破涕为笑,又有些羞臊。她将头扭到一边,用袖子将眼泪擦得干清干净。然后,才重新转转头来。
朱巧儿眼中的泪珠滑了下来。
朱巧儿常日住在宫中,每隔五日才回府一晚。
朱巧儿也有话想和贺阳说。
两人总算和好如初。
“这些日子,我和你闹别扭,是因为我偶然入耳到了两个小宫女在一处说话。提起贺二公子都是情窦初开羞答答的模样。”
朱巧儿笑容一敛,悄悄哼了一声:“他如果有别的心机,就随他去。我才不在乎!”
贺阳一样一夜没睡好,眼下另有青影。
康宁公主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傻丫头,娘是舍不得你。不过,婚事总得先定下。可别被别的女人家抢去了快意夫婿。”
朱巧儿本来还算安静,听了贺阳这一席剖心的剖明,不知为何,内心愈发感觉委曲。眼圈瞬即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贺阳又靠近一步,缓慢地伸手,将朱巧儿脸颊边的泪水拭去。然后敏捷再后退两步。一副做贼的模样。
“巧儿表妹,之前是我不留意,让你内心泛酸不畅快。今后,我必然改了这怜香惜玉的坏弊端,只对你一小我好。”
隔日凌晨睡得昏昏沉沉之际,耳畔忽地响起丫环的声音:“蜜斯,贺二公子来了。公主请蜜斯畴昔,见一见贺二公子。”
“娘,我不想嫁人。”朱巧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实在,我一点都不风雅,我心眼小得很。我生你的气,用心萧瑟你。我还想着,如果你改不了这等弊端,便是贺家来提亲,我也不会应……”
朱巧儿:“……”
康宁公主伸手,悄悄抚摩女儿顺滑的青丝:“一想到你及笄过后,就要订婚出嫁,我内心实在舍不得。”
女人家大了,有些心机,不肯诉之于口也是不免的。
康宁公主再问,朱巧儿就不肯说了。
朱巧儿嗯了一声。抬眼一看贺阳的脸,忽地有些心疼:“你是不是没睡好?眼下如何那么一片青影?”
再想到过了及笄礼,贺家就会登门来提亲,康宁公主心中又是一阵欣然不舍,忍不住叹了一声。
十五岁的少女,无需脂粉装点,天然一副好气色。短短一炷香时候,朱巧儿便呈现在贺阳面前了。
朱巧儿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情之所至,一时难以便宜。
贺阳连连拱手作揖:“我知错了!我必然改!”
不过,他的精力倒是不错。看到朱巧儿的顷刻,一双黑眸浮出笑意:“巧儿表妹。”
一听到贺阳的名字,朱巧儿刹时复苏。
“你可别一味的活力,冷了贺阳的心。”
这话音听着可不对劲。
“我一向感觉,女人家娇弱些,我是七尺男儿,应当让着女人家一些,也该多照顾一些。不过,我内心从没有对别的女人生出过心机。回京见你的第一面起,我眼里就只要你。”
“你也晓得,我自小就这个脾气,见谁都爱笑。大哥脾气坏,常常臭着脸。我这个做弟弟的,便想着温和一些。也免得别人说我们兄弟两个爱欺负人甚么的。”
“贺阳表哥,”朱巧儿轻声说道:“是我太谨慎眼了。我晓得你内心只要我。可我一见你和别的女人谈笑,或是对着她们和顺殷勤,我内心就酸溜溜的。”
吾家有女初长成!
朱巧儿又被逗乐了:“行了,你别逗我了。话都说开了,今后你略微留意些。别四周招惹桃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