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愿起家,见裴愿额头都红了,裴太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责怪道:“你这孩子,如何这般实诚。瞧瞧你额头都红了一片。”

……

裴愿哑然发笑,号召亲弟弟裴想过来:“你也来给爹娘写一封信,今晚一同送出宫去。”

程锦容莞尔一笑,打趣道:“看阿愿叩首这般用力量,可见对这门婚事有多么欢乐了。”

裴太后拦不住,只得随了他。

想也晓得,裴珏伉俪两个接到这封信该有多欢畅。以裴家眼下的风景,不愁娶不到媳妇。不过,想娶高门贵女,也不是易事。

梁芳两日前就回了梁府,裴愿在宫中接了赐婚的凤旨。裴念裴想贺曜纷繁上前道贺。裴愿一张俊脸被世人调侃得发红,目中尽是高兴。

正月一过,程锦容便筹算出发回边关。

程锦容反手握住裴太后的手,轻声说道:“恶人不得善终,美意终有好报。太后娘娘仁慈刻薄,今后定会寿元绵长,安康安然。”

很快,裴愿走了出去。

“梁女人美丽敬爱,是皇后娘娘远亲的侄女,是尚书府的嫡女。如果大哥能娶梁女人,可真是一门好婚事。”

裴愿是裴珏宗子,亲爹亲娘边幅出众,裴愿也是个神采奕奕的漂亮少年。他脾气浑厚,一派长兄气度风采。裴太后常日很喜好他,程锦容也对裴愿印象颇佳。

裴想笑着应了。

她拉着程锦容的手干脆:“裴家兄妹四人,是哀家宣召进宫来的。哀家看着他们长大,天然也要为他们的毕生大事操一操心。”

“阿思今后嫁去秦王府,阿愿今后娶梁家的女人为妻。等过两年,再给阿念兄弟两个挑一个好媳妇,哀家也算对得住裴璋裴珏兄弟两个了。”

裴愿内疚地嗯了一声。

当日,朱巧儿和江婉婉也是如此。

裴愿天生好脾气,半点不恼,笑着说道:“你们两个都别急,等过两三年,就轮到你们了。”

裴太后伸展眉头,笑了起来。

……

“何止是今晚,明晚必定也欢畅得睡不着。”

回了寝宫后,裴愿立即提笔,给亲爹亲娘写信。

裴愿被调侃得俊脸通红,内心美滋滋甜丝丝的。

不过,一来一回总得要半个多月,要耐烦地等着复书了。

程锦容耐烦地听着,含笑应道:“太后娘娘心肠仁厚宽和,裴璋裴珏必然感激于心。”

凭着永安侯裴钦当年做过的各种恶事,裴太后没灭了裴家满门,都算是仁厚了。更不消说,这几年里提携裴璋裴珏,扶养裴家兄妹四人长大,又为裴思裴愿挑了这两门好婚事。可谓煞费苦心了。

母女正依依惜别之际,梁皇厥后了。

“你就别瞒我了。”裴念也是个鬼灵精,凑过来低声说道:“上元节那一天,你送给梁女人一盏花灯。那花灯是哪儿来的?”

叩首也不轻些。

裴念低声笑道:“好,我不说就是了。”

裴愿当然千肯万肯,还小声问了一句:“是来岁初还是年底?”

裴太后被逗得畅怀一笑。

她到底狠不下心,看着裴家完整式微。

裴念裴想都是纯情少年,被兄长一打趣,竟同时红了脸。

如果不是裴太后,梁家如何肯应这门婚事?

裴愿笑着转头:“你们两个在嘀咕甚么?要说话就出去,别在门边鬼鬼祟祟的。”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笑着出去禀报,裴至公子前来谢恩。

裴念裴想兄弟两个探头张望,然后低声窃窃偷笑:“瞧大哥这欢乐的模样。”

-裴太后笑了半晌,又道:“这桩婚事,是哀家做的主。你写信奉告你爹娘一声。婚期定在来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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