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侧另有一匹矮一些的棕色母马。八岁的贺曜坐在母顿时。贺朝贺阳的边幅像亲爹，贺曜却生得像亲娘，面庞非常漂亮。
这两个少年，恰是贺朝贺阳兄弟。
贺祈哄了半日，很有些疲累，又觉新奇风趣。
程锦容笑着应下。
从今今后，她也得渐渐适应母子分开千里的糊口了。
贺祈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展手臂将程锦容搂进怀中，柔声哄了好久。
相较之下，贺曜就体贴暖心多了。他先对亲爹贺祈说道：“爹，我们这一走，就得好几年。今后你得了余暇，多返来陪陪娘亲。”
翻过一个年初，兄弟两个十四岁了。都长成了长身玉立俊美不凡的少年郎。
至于晋宁侯夫人，在医馆里住了两年多。病症很有转机，无需人搀扶，也能走上一小段路。晋宁侯夫民气中惦记取儿孙，朱启瑄便送婆婆归去了。
朱启瑄用赏银买了一处大宅子，带着儿子们住进了新宅子里。宅子离贺府只隔了一条街。
程锦容目送儿子们的身影拜别，内心伤酸的非常难受。大抵是怀了身孕的女子情感脆弱之故，眼泪不受节制地落了下来。
贺祈常日在军中，一个月返来一两回。伉俪两个聚少离多。她也一向没再有孕。年前裴太后下了凤旨，要召贺朝兄弟三哥归京。
贺曜这才念念不舍地住嘴，冲爹娘挥手，然后骑着小母马拜别。
程锦容好笑不已，伸手摸了摸贺祈嘴边的短须：“听到甚么了？”
朱启瑄笑着打趣：“传闻你昨日哭了好久。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你掉眼泪。”
朱启瑄笑着应道：“这那里用你说。行了，别啰嗦废话了，快些回虎帐忙你的闲事去。”
程锦容被逗乐了，眉眼伸展。
相处数年下来，本来就靠近的表兄妹，真如亲兄妹普通了。
贺阳也道：“三弟，快出发吧！”
她早知会有这一日的分离，心中仍然不舍。因着气候太冷不宜赶路，她便将出发的时候定在了来年春日。
宣平十四年春。
程锦容哽咽着应道：“我也不晓得。俄然内心难受，想停都停不下。”
此次回京，他们要代父母承欢曾祖母和祖父膝下，要进宫当差，还负担着娶妻生子的重担。少说也得在都城住上五六年。
心中也有些酸涩不舍的贺祈，一低头见老婆满面泪痕，顿时一惊。立即伸手为程锦容擦拭眼泪：“不是客岁就晓得儿子们要回京吗？还一向和我说儿子们大了，分开爹娘也是常事。如何现在又哭起来了？”
贺祈又叮咛表妹朱启瑄：“你多照顾你表嫂一些。”
贺祈在府中只待了一日，隔日便要回虎帐。临走前，贺祈再三叮咛程锦容：“别过分劳累，多多保重本身的身材。医馆那边有四弟妹在，你少去一些也无妨。”
贺朝略有些不耐地催促啰嗦的三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解缆了。真不知你哪来这么多话，从五日前就和娘道别。到现在还说个没完。”
……
贺祈这两年蓄起了短须，漂亮的面孔增加了几分严肃。此时咧着嘴一笑，也有了几分可贵的稚气：“我闻声我们闺女在喊爹哪！”
又细细叮咛亲娘：“娘有了身孕，别过分劳累，常日多歇息。去了都城后，我每个月都会写信返来。”
程锦容的情感安静下来，已经是半日今后的事情了。因为她路过儿子们的练武房时哭了一回，见到儿子们空荡荡的院子又哭了一回……
边关固原镇，贺府门外，一长列车队正要出发。
没曾想，几日前，她不时反胃作呕，一诊救治出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