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郭皇后渐渐的拨弄动手腕上的碧绿透亮的翡翠镯子,莞尔一笑,说道:“吃了一片罢了,就数你爱大惊小怪。”然后又对宋青莲说道:“母亲不消担忧,都是当年怀太子时落下的小弊端,重视些也就是了,不碍事的。”

宋青莲拿起一旁那精美的火钳夹起一个圆滚滚的福橘放在面前,也不顾它还冒着热气,谨慎的剥了橘皮,掰出内里那一瓣一瓣如新月般的橘肉,殷勤的送到郭皇后的面前,说道:“惠儿,母亲好久没有帮你剥过福橘了,你快尝尝。”

郭皇后的面上暴露了欣喜的笑容,她点头说道:“父亲说的话,很有事理,柳家的婚事不能退。那柳云豹勇猛善战,恰是皇上最为倚重的臂膀,我们镇国公府断不能和他反目成仇。”

脚边的一个铜质炭盆还焖着几块银碳,上面还架着几只圆滚滚的福橘,一股淡淡的橘皮香味,在这暖和的室内流淌着。宋青莲晓得本身这位长女自幼爱吃橘子,也爱闻那橘皮的香味。在家时,也老是顺手拿几个福橘放在火盆边上烤着,不但能够让橘皮香味披收回来,那橘肉也被烘热了,夏季里吃了不会伤及脾胃。

“好好地,如何又闹下了胃疼的弊端?”宋青莲心急的问道。

郭皇后蹙着眉峰问道:“莫非你们给承嗣退了柳家的婚事?”

十年前,郭承嗣就和这振威将军家的嫡出蜜斯柳玉蝉订下了这门婚事。不过当时的郭承惠还不是皇后,而振威将军柳云豹也只是正三品的武义都尉。在随后的十年里,郭承惠进宫当了皇后,还一举生下了太子,镇国公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了几家国公府之首。而柳云豹也凭着赫赫军功成为了一品大员振威将军,手上掌管着十万边关将士,并且长年镇守在居庸关,对抗外族内奸。

郭皇后对姚女官使了个眼色,姚女官立即心领神会的抱过太子,到一旁去玩耍。郭皇后这才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了,莫非那柳蜜斯的病仍然毫无转机吗?”

郭皇后静了静神,看着窗外正在飘飞的皑皑白雪,自语道:“这夏季如何就这么长呢?”

朱显既然走了,用膳的也只剩了郭皇后,太子另有宋青莲。一众宫女持着拂尘,漱盂,巾帕等物在旁随伺,姚女官则手持镶嵌着红宝石的银箸为郭皇后布让。她们身边服侍的寺人宫女虽多,却非常温馨,连一点咳嗽的声音都没有。

“那倒是没有。”宋青莲叹口气,说道:“你父亲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柳蜜斯既然和承嗣定下了婚事,就断没有忏悔的事理。”

说来也奇特,这柳云豹成为了振威将军后,他的嫡女柳玉蝉却染上了恶疾,长年缠绵病榻,也不晓得瞧了长安城中多少名医,却没有涓滴的好转。

这时姚女官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出去,内里是被皇后忘记在大殿里的素银镂空雕花手炉,笑着说道:“见太子已经睡下了,奴婢就给您的手炉里加了几块梅花香饼儿。”说着话,她一眼瞥见了桌上残留的福橘,不由惊叫道:“娘娘,您吃福橘了?”

“甜吗?”宋青莲见郭皇后吃了下去,不由高兴的问道。

“是。”姚女官屈膝施礼后,带着宋青莲一起退了出去。

姚女官谨慎的看了郭皇后一眼,见她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便不敢再多嘴。只是把那重新加了银碳的手炉放在她的怀里,然后扣问道:“娘娘,要不要请钟院使来请个安然脉?”

三人谈笑间,俄然有宫女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凌霄阁那边穿出话来,说是俪贵嫔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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