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北的动静？”巫瑾很不同意。
“这是要做甚么？”步惜欢听着脚步声去远了才猎奇地问。
“有事理。”暮青喝了口热汤，却感觉如何也暖不到心口。
一个建在岭南地界的死士构造，口中所说的主公是岭南王的外孙、先帝的皇子，这才说得通。
元谦的外公是御病院提点，老提点是元广的岳丈，元广想必也很放心将为元谦诊病调度之事交给他。这些年来，元谦请医问药都由御病院管着，他有疾无疾，自是由御病院说了算。
步惜欢和魏卓之的耳力很好，暮青的声音虽小，两人却都听得清楚。
话音刚落，花厅外一人从梨树后俄然现身，跪在树影里道：“回主子，密信已送出，八百里加急，三日到西北！”
马氏死得早，元谦对她应当没有印象，但他本是嫡子，却成了庶子，相府里三子四女，个个有母亲，唯独他没有，不免不会思念生母，对元家心生痛恨。
没有卫生棉，女子信期时都是用棉布包着草木灰缝制月事带，草木灰用过后便措置掉，棉布洗了晾干还要再用。有些费事人家的女子乃至用树叶或禾杆灰包在棉布里，很不舒畅，并且很不洁净。
暮青亲身将两人送出了府去，返来后与步惜欢一道回了阁楼。
现在唯有身怀技艺一事不知真假。
只见暮青剪了条长长的棉布，在上面铺上一层草纸、垫上一层棉花，铺上一层草纸、再垫上一层棉花，几次三次，寻了条棉布覆上缝起，两边缝制了条系绳儿，做好后放到一旁，看起来很绵软，竟有些敬爱。
步惜欢回身望向暮青，“元广结婚之时，老国公尚且赋闲不问朝政，为其议亲时便定了御病院提点府里的嫡蜜斯。马氏体弱，婚后多年才得一子，她分娩当晚就死了。元谦本是嫡子，但其外祖家在朝中不过正五品，继母华氏乃郡主之身，其子元修贵为嫡子，元谦便成了庶子。他身子弱，未曾退隐，亦不常出府，只好交友才子吟诗弄墨，正值而立之年。”
她没见过元谦，但印象很深，因为元修经常提起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想带她见见元谦。元家有三子四女，元谦排行老五，元修却称他为大哥，在贰内心，元谦是相府的嫡子，是他的兄长。
“不等！等则生变！”步惜欢道，从盛京到西北，密信一去一回要六日，再算上元修那边清除内奸及鞠问的日子，说不定要等上旬日。伏杀事败，幕后之人必能推测身份会透露，等这旬日变数太大，不等！
暮青晓得此理，是以刚才在花厅里才让魏卓之和巫瑾急办那两件事。她不往盘子里动筷，只吃着步惜欢布的菜，道：“当年和这些日子以来的事都与元谦有关，证据确实，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与晋王府有关。”
晋王府便是当今五王爷府，步惜欢的五伯府上。
步惜欢久未出声，暮青赶时候，也没工夫理他，但感受获得有道目光一向落在她手上。
“元谦长年装病，出府不易，谁助他私通勒丹，谁助他勾搭的青蟒帮？他外祖家虽可助他，但想让江湖匪类忠心于他乃至愿为死士，可不那么轻易。当初官府剿灭匪帮，青蟒帮的余孽逃散后是如安在各地建立分舵练习死士的？元谦身在相府，这些年来构造里的奥妙行动，他是如何运筹帷幄的？他再聪明，凭一人之力也难以成事。我那五伯困于盛京，岭南王被迫服从于元家，元家里有民气存反意，他天然乐意互助。你审那些杀手时，他们宣称本身是主公豢养的死士，那么何人是他们的主公？元谦？我倒感觉，我那五伯乃皇族血脉，主公之称，他用着才合适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