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半深宫见[第1页/共2页]

暮青原觉得进得殿来会晤到御座之上高坐的帝王,汤浴该在殿后辟出的小殿,未曾想一进殿便见玉阶三尺高,灵台九丈阔,宫灯置四角,八面彩帐深。白玉雕砌的九龙浴台,见一人背影在氤氲重云里。

那画像傍晚才画好,送入宫中都该入夜了。明日都等不得,连夜召人入宫侍浴,可见色急!

王重喜顿惊,陛下有些洁症,美人司里的公子们面圣,向来都是洗净了才往宫中送,彻夜怎破了旧例?这周美人本日才来,尚未验身,他原筹算趁他待会儿宽衣沐浴,令陪侍寺人将验身册子登记好一同送入宫中,现在可怎生是好?

金玉琼华殿中立,如见巫峡瑶池君。

合欢殿。

那华辇朱漆彩绸,八人抬侍,明窗一角点着繁花,熏香浅浅透出窗来,月影里袅如烟丝。

谢公子愣了愣,从速道:“恰是!”

这昏君!

那声音让人想起夏季落在庭前窗台的暖阳,虽懒,却微凉。

男人垂眸望她,那容颜她未曾见过,但那眸底惯含的懒惰和那唇角噙着的一抹漫不经心,她并不陌生!

天上人间奢糜色,古今皆入帝王家。

范通眼皮子都没抬,一甩拂尘,两名寺人上前开了车门,捧下熏炉,待那香气散了,他才抬眼瞧暮青。

那刺史府里的奥秘男人!

暮青乘在辇车里,透过窗棱见夜景缓缓行至湖边,今早来时的画舫不见了,换了艘平阔的大船,车架人顿时了船,驶向对岸。她将目光收了返来,已偶然义赏景,低头见手中尚拿着圣旨便顺手丢去一边。

宫中戍卫不该如此松弛,暮青心有疑窦,现在却无推想的时候,她不再望那九龙玉池,只跪道:“臣请圣安,吾皇万岁。”

元隆帝。

暮青闭上眼,靠在辇车软融融的垫子里养神,车驾何时下了船出了美人司她都未在乎,连一起经长街过宫门进了行宫她都未睁眼。她在宫中会待一段日子,要看宫殿巍峨有的是时候,懒得夜里赏景,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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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谢公子一脸欣喜谢恩,起家时已不见了宫中人,他望向辇车行去的方向,脸上欣喜又换了阴霾。

那人墨发红袍,闻声负手回身,红袖拂云动,氤氲忽散间,见那人红袍半敞,一片玉色春情露,玉带松懒,一掬楚腰东风搦。那人含笑眺望,若明珠生辉,醉点半殿风景。那容颜在半殿辉光里明见,却难相述。只觉人间有一人,不见容颜,叹人间风华。见那容颜,叹人间再难见风华。

院子里,谢公子跪在地上,望那华辇远去,眼底覆了阴霾。身为男人,舍了身份,弃了颜面,涂脂抹粉,忍为男宠,竟盼不来圣眷。那少年不敬圣驾,嘴毒无矩,连名字都有污圣听,竟能一举册为美人,万般恩宠。

公然无人斥她,司监王重喜笑眯缝了眼,对摆布陪侍道:“快为周美人备汤沐浴,别误了面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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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从不以貌取人,人间妍媸身后赤在那解剖台上,皮肉骨肉,构成都一样。但彻夜,那人,那笑,无关风月,只画面太美,一眼便印入了民气。

辇车缓缓抬起,月色里晃闲逛悠出了东殿,自始至终没司监王重喜说话的份儿,暮青那份验身细册范通不知忘了还是怎的,竟提也没提。

寂静半晌,院子里传来少年清冷的声音,“臣领旨,谢恩。”

“周美人,入殿去吧?陛下传美人侍浴。”范通进了殿中回禀出来,立在殿前阶上,抱着拂尘垂手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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