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的右背部、臀部及大腿底下可见尸斑，色彩虽淡，但还是能看出来。”暮青道，她并不是特地说给世人听的，只是之前验尸时会有人在一旁填尸单，她便养成了这边验尸边论述的风俗。
“尸身的后脑勺处有陷落毁伤，是凸起性骨折，致死伤。凶器是钝器，棱角不法则。创口四周的发丝上沾有黄泥，凶器能够是石头。”暮青持续验尸，当验到尸身的手腕上割痕时，她沉默了半晌，眸底似有些古怪神情，半晌才道，“切创，创缘不整齐，表皮有剥落，凶器……”
“没错，人死了，就死在蜜斯来时所乘的那辆马车里。”暮青端着茶盏轻品一口，留意了一眼姚蕙青的神采。
都督方才钻进马车，扒了郑蜜斯的裤子，看了人家蜜斯的屁股和大腿？
“那是府里落锁的时候。”
暮青特长捏了出来，从身上找出块帕子来包住擦了擦，细一看，意味深长道：“凶器很风趣。”
姚府的庄子不大，只要三进，姚蕙青自从相府派人来寻郑青然后便没睡结壮，暮青深夜来此，下人们惊奇万分，来迎她的是庄子里的管事婆子，那婆子一见暮青带了数百兵将来，足能将庄子围一圈儿，便赔笑问：“都督深夜来这庄子里，不知所为何事？”
“那奴婢能够答此要事？”
姚蕙青却未答，转头看了眼丫环，那丫头福身便去了，过了一会儿抱了些东西返来，姚蕙青命丫环将东西摆去暮青身边的茶桌上，这才道：“她来送了这些丹参燕窝，说是宁昭郡主听闻我伤了腿，让她送来的。我接了，她便走了。”
婆子转头望进花厅，眼里有些冷意，却已不能再拦，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将暮青请了出去，迎进花厅，立在门口，紧紧盯着。
“如何？”章同似有所感。
山里下着雨，土都湿了，很难按照土色判定有没有挖过，但眼下是四月时节，山里的青草已经长了起来，泥土新挖之处，上面的草必然分歧。
“走，去会会凶手。”
暮青回海军大营的第三日夜里，也就是朝廷发下春娘案榜文的那日，仿佛要打朝廷的脸，也仿佛不想让盛都城里百姓睡个安稳觉，就在当天夜里，一名女子被杀，肩舆停在城中偏僻的深巷里，凌晨被人发明时，血从轿中淌出，女子的血被放干，四肢被卸，手筋脚筋被挑，守宫砂被剜。女子倚在轿中，神态宁静，手脚垂软，形同玩偶。
少年们望着暮青，眼神一个赛一个的古怪――都督该不是有啥癖好吧？
章同探头往车里瞧了瞧，借着火把的亮光，模糊瞥见女尸脚后的皮肉翻着，暗红的皮肉和黄白的脚筋之间仿佛嵌着块甚么。
“都督是我的拯救仇人，冒雨来见，又有要事，我若不见，只怕一样失礼。”这时，姚蕙青的声音远远传来，暮青抬眼望去时，见丫环提一灯笼，扶着她进了花厅。她伤了腿，行路缓而跛，背影隔着雨幕夜色，却还是文静持重。
……
暮青听了，心中自有结论，脸上却瞧不入迷采来，将热茶喝了才起家道：“打搅了，蜜斯歇着吧，早上怕是还要请你去趟相府的庄子。”
月杀一指西边深处，暮青带着人便进了果树林子。刚进林子，暮青便放慢了脚步，命人将火把往地上照，渐渐地找。她奉告世人说找石头，要一手能抓起，或者双手能捧起的大小。
“立即便走了？”暮青问，“莫非府上没留她喝盏茶？”
只见树后还放着块石头，底下触之细观一样有赤色但成心机的是，那石块还压着只帕子的一角。
“那凶徒从盛都城里来到断崖山了？”元钰喃喃自语，忽露惊色，道声不好，便对暮青道，“都督且验尸，我回庄子里瞧瞧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