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李氏眉宇间的伤痛就出来了：“这抚恤金经几道手，到了我们手里只要二十两银子，丧葬都用了十多两了，如何够？”
恒儿忙又叩了一个头：“谢先生肯收恒儿，恒儿从今今后必当真听先生教诲。”
“坐下吃吧！这天儿冷，吃得热乎呼的才好。”林先生看恒儿的目光俄然也变得慈爱起来。
“谢先生。”恒儿起家又对着林先生鞠了一躬。
周氏说：“有啥设法儿，你说呗。”
画儿一笑：“这只能申明先生慧眼，只收人中龙凤做门生。”
这户人家只要婆媳二人，儿子参了军，前年战死了。婆婆姓李，媳妇儿姓周。这婆媳俩都是热忱之人，见林先生送了两个小孩儿给她们顾问一晚，一口承诺了。这恒儿长得又招人疼，嘴巴又灵巧，哄得这婆媳俩眉开眼笑的。
陆维桢有些迷惑了，刚教员和他爹对这件事都是不乐意的，如何这会儿仿佛默许了。便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回身：“我再去端菜。”
这氛围调和一片，相谈甚欢，夜亦渐渐深沉，几人垂垂困意袭来。特别是恒儿人小也格外轻易犯困。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归正我们拿到手的就只要这么多了，前些年也是我们村的，也战死了，抚恤金只给了十两。”周氏也忙接口，“我们还算好的，因为我男人是个十夫长，给得才多些。”
陆玉笙听儿子这话，是很欣喜的，对科考不太热中的他现在有了斗争的目标，他是该欢畅的。如果画儿能给他如许的动力，他有甚么来由去担忧呢？阴沉着的脸终究变平和了，仿佛还带着一点点高兴。
看来也是个脾气极好的，还是个悲观的人。画儿便说：“我倒是有个设法，只是不晓得您二位愿不肯意？”
五人围炉而坐，边吃边聊，还真不觉着冷。林先生对吃是没有甚么讲究的，这俄然被画儿弄的这几个菜吃馋了，当即便说：“实在去给恒儿做先生也还不错，起码能饱口福。”
这林先生这里确切没有甚么好东西，调味料也少得不幸，画儿便只得做了一个冬笋炒腊肉，一个三鲜豆腐羹，外加一个东北乱炖，把各式食材分阶段的放里锅中炖，然后架起小炉边炖，边吃，还是很合适这下雪天的。
李氏朝周氏看了一眼，李氏是觉着周氏嫁到他们家长年守活寡已经很委曲了，厥后儿子又战死了，连个孩子也没给她留下。本来她能够再醮，但是这周氏倒是个有孝心的，非得留下来服侍她。她是感觉这事儿极好的，但是她又不想媳妇儿为了赡养她，而去受委曲。
“好！都起来吧！这地上凉，别老跪着了。”林先生只知这画儿机警，却未曾想这恒儿也不比他姐姐差。
陆维桢内心是替恒儿欢畅，但还是打趣了一句：“先生畴前夸我是可贵一见的聪明，少有的聪明，怎的你收的门生个个都如此呢？”
恒儿一脸当真的拱手：“恒儿定不负先生望，必将尽力成为令先生高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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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儿实在困得不可了，这刚躺到炕上就睡着了。画儿打量了一下这婆媳二人的屋子，甚是粗陋，猜想家道不是太好。便试着与其婆媳二人扳话：“李婆婆，您儿子的抚恤金够赡养你们后半生不？”
“我和恒儿父母走得早，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幸亏家里有点儿买卖保持生存。这恒儿到了该请先生的时候了，平常我们姐弟二人还好，这请了先生自是需小我顾问。这一时候也请不到人，不知二位……”画儿说到这里便停了停，话说到这份上来了，只要这婆媳二人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画儿的意义，画儿没有说完，就是怕这婆媳二人感觉轻贱了她们，毕竟是去服侍人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