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
顾槐天不怕地不怕,偏碰到不洁净的东西就变成怂包。
昨日逮的青蛙被何祥英拿来红烧,放了可多的辣子,算是有滋有味。
“我……”
心机活络的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顾野脚步微滞,他唇角微微上翘,嗓音嘶哑:“和顾槐约好了去捉青蛙……”
每年秋收,总有一两个懒蛋遁藏任务。
顾槐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在田间割稻子,火辣辣的太阳晒在脊背上,让他感受头晕目炫。
较着没有再出门的欲望。
顾槐眼皮跳了跳,他探出脑袋问朱蕙兰:“伯娘,我大伯他们昨儿是不是来抽草垛了?这咋缺一大块?”
氛围中有淡淡的酒香。
就连躲在草垛里偷懒的小年青们都被惊了起来。
“是,这确切是小事,那人不过是顺走两把稻草,那如果今晚他拿走的是两袋稻谷呢?”
顾长风话音刚落,人群刹时哗然,若真被人顺走稻谷,大师的肠子都恐怕要悔青。
他刚想跳出去把人给摁住,人赃俱获,看这朱家另有甚么可回嘴的。
顾野本能地发觉到不对,他眉头微皱,立马跳出来呵叱:“你干甚么?”
宋离正在把淘米水浇到自留地里,见状顺嘴问道:“去哪儿?”
一丝纤细的火光在对方掌心擦亮。
直到背篓塞满,她才心对劲足地背着东西拜别。
他俄然发觉到非常。
“大伯娘,我不累的。”
顾槐赶紧拽住他,吓得神采大变:“不能去!不能去!”
他粗糙的大掌乃至谨慎翼翼地牵住了顾野的衣袖,语气颤抖:“哥,你能瞥见吧?”
想起刚才饭桌上的那一盆甘旨,宋离舔了舔嘴角,笑得就像是偷了腥的猫。
可不是说拿就能拿的。
顾槐有气有力地靠近,何祥英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抬高了声音叮嘱:“蠢蛋!瞧你这上不来气的模样,待会儿上去送稻谷,找个僻静的草垛睡会儿,别被人瞧见了。”
现在草垛却被扒拉大半,摇摇欲坠。
何祥英心疼地瞥了眼这不利蛋儿子,她把手上的扁担递给顾槐,大声道:“儿子,你把这稻谷担晒谷场去,别迟误工夫。”
顾野紧闭着双眸,耳边俄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突然睁眼。
可现在不知被谁扯走了快大半个草垛,朱蕙兰神采黑了下来,立马去找顾长风。
顾槐一溜烟儿地追了上去,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连着五六个草垛,都塞满了人,借着刮谷子的来由,没骨头的年青人堂而皇之地偷懒。
“这草垛还没干,估摸着还得晒……”
顾长风赞美地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汗水不要钱地流,心中出现被戳破苦衷的惭愧。
“嘘。”何祥英悄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媳妇想偷我还不给她这个机遇,去吧。”
顾野扯了扯唇角,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朱大根笑了笑,举起黑黝的手,第一个带头道:“今晚我先来。”
“就这么个玩意儿能让你吓破胆儿?出息……”
“那、那不是偷懒吗?”顾槐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成置信。
朱蕙兰远远地瞧见顾槐挑着谷子上来,她赶紧上前帮手,一把接过箩筐,夸奖道:“听你哥说昨晚的青蛙都是你帮手逮的,顾槐,你可真是故意了,挑谷子这类重活就该放着等你叔他们干,你到中间歇息会儿吧……”
顾槐抿了抿唇,终究挑选啥也没说。
在晒谷场事情的妇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彼其间不太明净。
顾槐踌躇半晌,站在独一没人的草垛边,刚想钻出来。
昨晚被吓了一遭,归去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此人的行动古怪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