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桃花山月下遇虎 柏树峪雪中访贤[第2页/共5页]

却说那日东造到府署禀辞,与玉公见面,不过鼓励些“治乱世用重刑”的话头。他临时对付几句,也就罢了。玉公端茶送出。东造回到店里,掌柜的恭恭敬敬将袍子一件、老残信一封,双手奉上。东造接来看过,心中渐渐不乐。适申子平在中间,问道:“大哥何事不乐?”东造便将看老残身上着的还是棉衣,故赠以狐裘,并相互辩论的话述了一追,道:“你看,他临走到底将这袍子留下,未免太矫情了!”子平道:“这事大哥也有点失于检点。我看他不肯,有两层意义:一则嫌这裘代价略重。不便遂受;二则他受了,也实无用处,断无穿狐皮袍子,配上棉马褂的事理。大哥既想略纵交谊。宜叫人去觅一套羊皮袍子、马褂,或布面子,或茧绸面子都可,差人送去,他必然肯收。我看此人并非矫饰作伪的人。不知大哥觉得何如?”东造说:“非常。非常。你就叫人还是办去。”

老看到房门口,喊了一声:“女人,那姓申的客人出去了。”却看门帘掀起,内里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穿了一身布服,二蓝褂子,青布裙儿,边幅端庄莹静,明丽娴雅,见客福了一福。子平仓猝长揖答礼。女子说:“请坐。”即命老者:“从速的做饭,客人饿了。”老者退去。

话说老残闻声店小二来告,说曹州府有差人来寻,心中甚为惊奇:“莫非玉贤竟拿我当强盗待吗?”及至步回店里,见有一个差人,赶上前来请了一个安,手中提了一个承担,提着放在中间椅子上,向怀内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口中说道:“申大老爷请铁老爷安!”老残接过信来一看,本来是申东造回寓,店家将狐裘奉上,东造甚难堪熬,继思狐裘以是不肯受,必因与行色不符,因在估衣铺内选了一身羊皮袍子马褂,专差送来,并写明如再不收,便是绝人太过了。

子平一面办好,差了小我送去,一面看着乃兄解缆到差。他就向县里要了车,轻车简从的向平阴进发。到了平阴,换了两部小车,推着行李,在县里要了一匹马骑着,不过一凌晨,已经到了桃花山脚下。再要出来,恐怕马也不便。幸喜山口有个村落。只要打地铺的小店,没法,临时歇下。向村户人家雇了一条小驴,将马也打发还去了。打过尖,吃过饭,向山里进发。才出村落,见面前一条沙河,有一里多宽,却都是沙,唯有中间一线河身。土人架了一个板桥,不过丈数长的风景。桥下河里虽结满了冰,另有水声,从那冰下潺潺的流。听着像似环佩摇摆的意义,晓得是水流带着小冰,与那大冰相撞击的声音了。过了沙河,便是东峪。本来这山从南面迤逦北来,中间龙脉起伏,一时虽看不到。只是这摆布两条大峪,就是两批长岭,冈峦重沓,到此订交。除中峰不计外,左边一条大溪河,叫东峪;右边一条大溪河,叫西峪。两峪里的水,在前面相会,并成一溪,左环右转,湾了三湾,才出溪口。出口后,就是刚才所过的那条沙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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