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狼籍,乳虎乏食;高涨上天,立豕当国。二解
交心之顷,大家己将乐器归复原位,复行坐下。扈姑对玙姑道:“潘姊如何多日未归?”玙姑道:“大姐姐因外甥子不舒畅,闹了两个多月了,以是未曾来得。”胜姑说:“小外甥子甚么病?如何不从速治呢?”玙姑道:“可不是么。小孩子调皮,治好了,他就乱吃;以是又发,已经发了两次了。何尝不替他治呢!”又说了很多家常话,遂立起家来,告别去了。子平也立起家来,对黄龙说:“我们也前面坐罢,现在怕有子正的风景,玙女人也要睡了。
说着,同向前面来,仍从回廊行走。只是窗上已无月光,窗外峭壁,上半截乌黑烁亮,下半截已经乌黑,是十三日的玉轮,已经大歪西了。走至东房,玙姑道:“二位就在此地坐罢,我送扈、胜姐姐出去。”到了堂屋,扈、胜也说:“不消送了,我们也带了个苍头来,在前面呢。”听他们又喁喁哝哝了好久,玙姑方回。黄龙说:“你也回罢,我还坐一刻呢。”玲姑也就告别回洞,说:“申先生就在榻上睡罢,失陪了。”
黄龙子道:“我且问你:这个玉轮,十五就了然,三十就暗了,上弦下弦就阴暗参半了,那初三四里的玉轮只要一牙,叨教他如何便会渐渐地长满了呢?十五今后如何渐渐地又会烂吊了呢?”子平道:“这个理轻易明白:因为月球本来无光,受太阳的光,以是朝太阳的半个是明的,背太阳的半个是暗的,初三四,月身斜对太阳,以是人眼瞥见的恰是三清楚,七分暗,就像一牙似的;实在,月球并无别离,只是半个明,半个暗,盈亏圆缺,都是人眼睛现出来的景相,与月球毫不相干。”
《银鼠谚》
子平接过来,再细看,上写道:
此时三人在靠窗个梅花凡旁坐着。子平靠窗台甚近,窍姑取茶布与二人。大师静坐吃茶。子平看窗台上有几本书,取来一看,面子上题了四个大字,曰“此中人语”。揭开来看,也有诗,也有文,惟是非句子的歌谣最多,俱是手录,笔迹娟好。看了几首,都不甚懂。偶尔翻得一本。中有张花笺,写着四首四言诗,是个单张子,想要抄下。便向玙姑道:“这纸我想抄去,能够不成以?”玙姑拿畴昔看了看,说:“你喜好,拿去就是了。”
东山乳虎。迎门当户;来岁食麝,悲生齐鲁。一解
黄龙子移了两张小长几,摘下一张琴,一张瑟来。玙姑也移了三张凳子,让子平坐了一张。相互调了一调弦,同黄龙各坐了一张凳子。弦己调好。玙姑与黄龙商酌了两句,就弹起来了,初起不太轻挑漫剔,声响悠柔。一段今后。散泛相错,其声清脆,两段今后,吟揉渐多。那瑟之勾挑,夹缝中与琴之绰注呼应。粗听若操琴鼓瑟,各自为调,谛听则如珠鸟一双,此唱彼和,问来答往。四五段今后,吟揉渐少,杂以批拂、苍苦楚凉,磊磊落落,下指甚重,声韵繁兴。六七八段。间以曼衍,愈转愈清,其调愈逸。
子平看了又看,说道:“这诗仿佛古歌谣,此中必有事迹,就教一二。”黄龙子道:“既叫做‘此中人语’,必不能‘为外人道’可知矣。中间静候数年便会知悉。”玙姑道:“‘乳虎’就是你们玉太尊,其他你渐渐的揣摹,也是能够晓得的。”子平会心,也就不往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