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铁炮一声公堂解索 瑶琴三叠旅舍衔环[第1页/共5页]

老残细心一看,本来就是翠环,大呼道:“这是如何说?断乎不成!”人瑞道:“你亲笔字据都写了,还狡狯甚么?”不由分辩,拉老残往椅子上去坐,老残那边肯坐,这里翠环早已磕下头去了。老残没法,也只好回了半礼。又见老妈子说:“黄大老爷请坐。谢大媒。”翠环却又磕下头去。人瑞道:“不敢当,不敢当!”也还了一礼。当将新人送进房内。翠花随即出来叩首道贺。老妈子等人也都道完了喜。人瑞拉老残到房里去。本来房内新铺盖已陈列停妥,是红绿湖绉被各一床,红绿大呢褥子各一条,枕头两个。炕前挂了一个红紫鲁山绸的幔子。桌上铺了红桌毡,也是一对红蜡烛。墙上却挂了一副大红春联,上写着:

翠花瞥见道:“你这妮子!老爷们明天欢畅,你又发甚么昏?”人瑞看着他,只是憨笑。老残对他点了点头。说:“你不消胡思乱想,我们总要替你想体例的。”人瑞道:“好,好!有铁老爷一手汲引你,我昨晚说的话,但是不算数的了。”翠环听了大惊,愈感觉他本身虑的是不错。正要询人瑞叨教。只见黄升同了一小我出去,朝人瑞打了一千儿,递过一个红纸封套去。人瑞接过来,撑开封套口,朝里一窥,便揣到怀里去,说声“晓得了”,更不住的嘻嘻价笑。只见黄升说:“请老爷出来讲两句话。”人瑞便走出去。

子谨见有紫花大印,不觉喜逐颜开,双手接过,拆开一看,便大声读道:“示悉。白守耆札到便来,请即传谕王、刚二令,不得滥刑。魏谦父女取保回家、候白守覆讯。弟耀顿首。”一面递给刚弼去看,一面大声喊道:“奉抚台传谕,叫把魏谦父女刑具全行松放,取保回家,候白大人来再审!”底下听了,承诺一声“嘎”,又大喊道:“当堂松刑罗!当堂松刑罗!”却早七手八脚,把他父女手铐脚镣,项上的铁链子。一松一个洁净,教他上来叩首,替他喊道:“谢抚台大人恩情!谢刚大老爷、王大老爷恩情!”那刚弼看信以后,正自敢怒而不敢言;又听到谢刚大老爷、王大老爷恩情。如同刀子戳心普通,早坐不住,退今后堂去了。

却说老残被人瑞逼胜利德,内心有点不痛快,想要抨击;又看翠花昨日本身冻着,却拿狼皮褥子替人瑞盖腿,为翠环事,他又出了很多心,冷眼看去,也是个有知己的,须得把他也拔出来才好,且等将来再作事理。

黄、铁二人联袂走到东上房前,上了台阶,早有人打起暖帘。只见正中方桌上挂着桌裙,桌上点了一对大红蜡烛,地下铺了一条红毡。走进堂门,见东边一间摆了一张方桌,朝南也系着桌裙,上首平列两张椅子,两旁一边一张椅子,都搭着椅披。桌上却摆了满满一桌的果碟,比方才吃的还要都雅些。西边是隔断的一间房,挂了一条红大呢的门帘。

约有半个时候出去,看着三小我俱冷静相对,一言不发,人瑞愈觉欢畅。又见那县里的家人出去,向老残打了个千儿,道:“敝上说,叫把昨儿个的一卷旧铺盖取归去。”老残一楞,内心想道:“这是甚么事理呢?你取了去,我睡甚么呢?”但是究竟是人家的物件,不便强留,便说:“你取了去罢。”内心倒是迷惑。看着那家人进房取将去了,只见人瑞道:“今儿我们本来很欢畅的,被这翠环一小我不痛快,惹的我也不痛快了。酒也不吃了,连碟子都撤下去罢。”又见黄升来,当真把些碟子都撤了下去。

愿天下有恋人,都成了家属;

正说着,只见黄升出去讲:“翠环女人出来,你家里人请你呢。”翠环一听,魂飞天外。一面说就去,一面冒死央告老残写信。翠花就到房里取出纸笔墨砚来,将笔蘸饱,递到老残手里。老残接过笔来,叹口气,向翠环道:“冤不冤?为你的事,要我亲笔划供呢!”翠环道:“我替你老磕一千个头!你老就为一回难,胜造七级宝塔!”老残已在纸上如说写就,递与人瑞,说:“我的职分已尽,再不好好的办,罪就在你了。”人瑞接过信来,递与黄升,说:“停一会送到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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