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 小道人一着饶天下 女棋童两局注终身[第3页/共9页]

小道人就在袖里模出包来,拣一块大些的银子,与他做了定钱。抽身到饭店中,搬取行囊,到这对门店中安下。铺设已定,见店中有见成垩就的木牌在那边。他就与店东人说,要借来写个招牌。老者道:“要招牌何用?莫非有别样高术否?”小道人道“也要在此教教下棋,与对门棋师赛一赛。”老者道“要招牌何用?莫非有别样高术否?”小道人道:“也要在此教教下棋,与对门棋师赛一赛。”老者庄“不当人子,那边还讨个敌手么!”小道人道:“你不要管。只借我牌便是。”老者道:“牌自空着,但凭取用,只不要惹出事来,做了话靶。”小道人道:“无妨,无妨。”就取出文房四宝来,磨得墨浓,蘸得笔饱,挥出一张牌来,竖在店面门口。只是以牌一出,有合作绝技才子。望枰而纳款;远来旅客,脱手以结婚。你道牌上写的是甚话来?他写道:汝南小道人手谈,奉饶天下最妙手一先。

走到家里,见了小道人,把妙观邀去的说话一十一五对他说了。小道人见说罢,便满肚子痒起来,道:“好!好!天送个老婆来与我了。”回言道:“小子固然年幼远游,靠着些小技艺,不到得少了用度,那财帛颇不稀少,只是旅邸孤傲。小娘子若要我相让时,须依得我一件事,无不从命。”老嬷道:“可要怎生?”小道人喜着脸道:“妈妈是会事的,定要说出来?”老妈道:“说得明白,咱好去说。”小道人道:“日里人面前对局,我便让让他;晚间要他来被窝里对局,他须让让我。”老嬷道:“不当人子!后生家讨便宜的话莫说!”小道人道:“不是讨便宜。小子原非贪财帛而来,以是住此好久,专慕女棋师之色彩耳!嬷嬷为我多多请安,若肯客我半响之欢,小子甘心诈输,一文不取;若不见许,便当尽着本领对局,不敢客情。”老嬷道:“言重,言重!老身怎好出口?”小道人道:“你是妇道家,对女人发言有甚害臊?这是他喉急之事。便依我说了,料不怪你。”说罢,便深深一诺道:“事成另谢媒人。”老嬷笑道:“小小年纪,倒好老脸皮。说便去说。万一讨得骂时,必要你赔罪。”小道人道:“包你不骂的。”老嬷只得又走将过对门去。

头戴包巾,脚蹬方履。身上穿浅地深缘的蓝服,腰间系一坠两股的黄绦。若非葛稚川侍炼药的丹童,便是董双成同思凡的道侣。说该国能葛中野服,扮做了道童模样,父母吃了一惊,问道:“儿如此打扮,意欲何为?”国能笑道:“儿欲今后云游四方,遍寻一个好老婆,来做一对耳!”父母道:“这是你的志气,也难阻你。只是到手便回,莫贪了别处欢乐,忘了故里!”国能道:“这个怎敢!”是日是个黄道谷旦,拜别了父母,即便登程,今后自称小道人。

话说围棋一种,乃是先银河图之数:三百六十一着,合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吵嘴分阴阳以象两仪,立四角以按四象。此中有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之机。仙家常常好此;以是有王质烂柯之说。相传是帝尧所置,以教其子丹朱。此亦荒唐之谈,莫非唐虞之前连神仙也不下棋?何况这家技艺不是平常教得会的。如果本性附近,一动手晓得走道儿便有非常仙着,着出来一日高似一日,直到绝顶方休!也有风致所限,只差得一子两子境地,再长进不得了。至于本质下劣,就是奢遮的国手师父指教他奥妙多少年,只到得自家本等。高也高未几些儿。真所谓棋力酒量恰象个宿世分定,非人力所能增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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