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生野战翠浮庵 静观尼昼锦黄沙巷[第3页/共7页]

顷刻云收雨散。闻人生道:“小生无端得遇仙姑,知是睡里梦里?须道住止详细,好图后会。”女尼便道:“小尼非是别处人氏,就是湖州东门外杨家之女,为母亲所误,将我送入佛门。今在西溪翠浮庵削发,法名静观,那边庵中也有来往的,都是些俗子村夫,没一个看得上眼。本年正月间,正在门首漫步,瞥见相公在门首站立,仪表非常,便觉神思不定,相慕已久。不想本日不期而会,得谐鱼水,正合夙愿,以是不敢推拒。非小尼之淫贱也。愿相公勿认做萍水相逢,须为我图个毕生便好。”闻人生道:“尊翁尊堂还在否?”静观道:“父亲杨某,亡故已久,家中另有母亲与兄弟。昨日看母亲来,不想遇着相公。相公曾娶妻未?”闻人生道:“小生也未有室,今幸遇仙姑,年貌相称,正堪作配。况是同郡儒门之女,岂可藏匿于此?须筹议个悠长见地出来。”静观道:“我身已托于君,必无贰心。但本日事体仓猝,一时未有良计。小庵离城不远,且是僻静清冷,相公可到我庵中作寓,迟早能够攻书,自有道者在外打斋,不烦薪水之费,亦且能够相聚。今后相个机遇,再作区处。相公意下何如?”闻人生道:“如此甚好,只恐火伴不容。”静观道:“庵中断有一个师父,是四十以内之人。色上且是要紧,两个火伴多不上二十来年纪,他们多不是明净之人。常日与人来往,尽在我眼里,那有及得你如许仪表?若见了你,定然相爱。你便结识了他们,以便就中取事。只怕你不肯留,那有不留你之事?”闻人生听罢,欢乐无穷道:“仙姑高见极明,既恁地,来早到松木场,连我家小厮打发他随船归去。小生与仙姑同往便了。”说了一回,两人搂抱有兴,再讲那欢娱起来。恰是:

审得王某系三吴逃亡。忧仆奸棍。倡白莲以惑黔黎,抹红粉以溷红颜。教祖沙门,本是登岸和尚;娇藏金屋,改成入幕观音。抽玉笋合掌禅床,孰信为尼为尚?脱弓足展身绣榻,谁知是女是男?譬之鹳入凤巢,始合《关雌》之好;蛇游龙窟,岂无云雨之私!明月本偶然,照霜闺而寡居不寡;清风原成心,入朱户而孤女不孤。废其居,火其书,方足以灭其迹;剖其心,刳其目,不敷以尽其辜。

女儿拜别了母亲,同尼姑来到庵里,与众尼相见了。拜了师父,择日与他剃发,取法名叫做静观。自此杨家女儿便在翠浮庵做了尼姑,这多是杨妈妈没买卖,有诗为证:

方在供招,只见豪家听了妻女之言,道是理刑拿了家用尼姑去,写书来嘱托告饶。理刑大怒,也不回书,竟把汗巾、簿藉,封了送去。豪家见了羞赧无地。理刑乃判云:

不觉已是穿针过期,又值六月半盂兰盆大斋时节。杭州年例,人家功果,点放河灯。那日还是六月十二日,有一大户人家差人来庵里请师父们念佛,做功果。庵主答允了,众尼出去商讨道:“我们大众去做道场,十三到十五有三日逗留。闻官人在此,须留一个相陪便好。只是忒便宜了他。”只见两尼,你也要住,我也要住,静观只不作声。庵主道:“人家去做功果,天然推不得。不消说闻官人原是静观引来的,你两个讨他便宜多了,本日只该着静观在此相陪,也是公道。”世人道:“师父处得有理。”静观公开欢乐。众尼自去清算法器经箱,连老道者多往家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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