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是不轻易，”小波掩唇一笑，“能这么不利真是不轻易。”
“……”
一句话仿佛来自地府，脚踝上的手……仿佛千年寒冰。
但脚踝间的双手并没有松开的意义。
还是要分开点间隔，这女人太久没见到生人，要疯了。
李布依打量打量血池周遭的符咒，皱了皱眉头道：“你周身的符咒是如何回事，是谁要炼这么大的尸阵，他想做甚么？”
李布依看着下方的女子，目光聚在她烧伤的双手上，蹙了蹙眉头：“你的手受伤了。”
“女人，好暖和。”
半晌的对峙，水面下就有了行动。池中水流微变，有一股向下的拉力正将她往水下拽。
“上古期间，我们的尾能化出双腿，能同凡人一道糊口繁衍子嗣。”
她定了定神，再三夸大那是阵眼，是她破阵的契机，翻动嘴皮子道：
“你不要惊骇，这里阴气太浓，好轻易见到活物，我也感觉新奇。”她在池子里游了一圈，见了见树上的李布依，喃喃道：“乐意与女人唠一唠。”
李布依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试着移了移步子。
“对了，女人可愿听我说一个故事？”
“小波女人长得不像人，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四周的符咒又是甚么？”
这句话公然见效，被拉近血池的趋势顿住了，而拖着她脚踝的手仿佛在沉沦。
部分神兽角色设定取自山海经，名讳取自传说。
她仿佛能听到血滴落入池子中，清幽深远的一声清响。
滴答！
小波的目光悠长深远，仿佛堕入了深深的回想。
“被人扔出去的。”
李布依低头，瞥见水底模糊有很多吝啬泡冒上来。俄然一股托力向上，她借着这个力道顺势跃出水面，一跃跃到枯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赤色波光粼粼的水面。
小波游到血池边上，手撑着脑袋，幽怨道：“本来神武上的人们，早就把我们忘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凄美卓绝，倒是趁李布依不察，一只手猛地弹出抓住了李布依的脚踝。
“……请讲。”
她收回了低低的笑声道：“并无大碍。蛟属阴，活人带阳。我与活人打仗，会被灼伤，而死人之血则不然，我在这里，作为阵眼，聚灵炼尸。”
那是她的脚尖踏进血池的声音。
“女人太烫，”她轻启朱唇，吐字圆润，好似天上的萧管吹奏出的音符，“我也吃不消。”
李布依暗中捏了把汗，对方竟然有闲工夫讽刺本身取乐，果然是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但，君子动口不脱手，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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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能瞥见小波极佳的容颜，那噙在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通俗的眼眸，和水中随便舞动的发。她手上被烧伤的陈迹，非常刺目。
“女人，好暖和。”
李布依大惊，却不折腾，只是以一种循循善诱的安稳口气说：“同浴我吃不消，我闻你歌声凄绝，似有悲伤事，愿闻其详。”
“……”
那女孩吃吃一笑道：“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他保了我一道魂，才让我苟延残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