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多少年未曾见过眼泪了，因而，指尖悄悄的拂过脸颊，看动手上的一片晶莹，她低低一笑：“本来，我另有眼泪呢。”
身后声音传来，暗哑而降落。
只是那眸子里的哀伤和沧桑却又是那么浓得化不开。
“夫人……”
顺着巷子行去，行过影象中的大石头，抚过曾经栽种的桂花树，言溪宁笑笑，都还在，再转个弯就是百草园了，十多年来，必定杂草丛生了吧。
“那我的屋子，你是不是该筹办完工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言溪宁垂眸，不答反问道:“你还筹算用孟婆汤留下我？”
“一年前我忘了奉告你一件事。”
八年前，她说：“顾西辞，自此你我各不相欠，愿此生再不相见。”
谷里百花香泌，落花满地，寒潭面上亦是落了厚厚的一层，映着阳光闪着晶莹，远远看去，倒像瑶池普通。
脑筋里俄然就一片暗中，面前的园子里被篱笆围着一群鸡鸭，篱笆内里放着着几盆花草，红黄蓝绿都有……
顾西辞看了言溪宁一眼，张了张唇，似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般说道:“你此次来，不走了可好？”
言溪宁睫毛一颤，未语。
“只要你在，你说甚么都好。”
寒潭劈面不远便是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泉边上有一棵桃树，桃花还是夭夭，桃树上阿谁嬉笑怒骂的人却已是……
“不是！”顾西辞看着她，苦涩不已：“我只是问问你，并非强留。”
待言溪宁绕过温泉，入目标是一片绿荫，她觉得混乱干枯的竹林没有，有的是高大且茁壮成林的绿竹，竹的种类繁多，此中方竹跟金镶玉嵌竹最多。
那么，能相守终老，已是幸事。
“好，我给你建，若你喜好，就是为你制作当年你画的秃顶强板屋也无不成。”
“是吗？”言溪宁轻笑：“我也觉得不会来了，只是，如你所言，我俄然的想起了一小我，便来了这里。”
眼里的光芒大盛，嘴角勾起，他说：“溪宁，我等了你多年，却从不敢想你会说出这句话来。”
举起双手，捂住眼睛，桃树上嬉笑怒骂的女子现在不过是个行动不便的女人罢了。
眸子一垂，她勾出一抹可贵的笑意，道:“你这里风景不错，不如我在你隔壁建个竹屋吧，想来养老挺好的。”
笛声和琴声交叉胶葛，绵绵轻柔，似喜似悲，似离似合，紧紧相随！
“甚么事？”
但是，当她转过弯后，便生生的停在了那边，眼里似悲似笑。
“很好，你呢？”
倘若今后我们老了，到时候就来这里养老，我明天种了这么多草药，到时候你就捣鼓这些，我呢就种点蔬菜……对了，你得打一口井，如许就不愁吃喝了，如果想吃点荤菜就得养些鸡鸭，嗯，就在竹屋前面建一个养鸡鸭的园子……”
“顾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