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恰是重阳节,言溪宁又一次去了天勤寺,此次她没有带康康小小去,而是把她们留在了顾宅。
她这厢感觉好笑,却没想到多年后,这个叫凉戒的小和尚真的成了她的半子。
沉吟半晌以后,她道:“本日是孩子们祖母的头七,等过了本日,我再来接她们。”
丢下一堆的账册跑来了天勤寺,恐怕十七会气得跳脚吧。
言溪宁看着他,“另有甚么事?”
现在她已不是顾家媳妇。
本来是让三月跟十七带着康康小小给李氏守灵的,现在看着两个女儿这般模样,言溪宁好笑之余又有些心疼。
“不是,我……我……”
“去拿一块面纱来。”
言溪宁着一身素衣裙,单独一人进了顾宅。
听十七说,顾西辞比来在都城、杭州、洛阳三处展转,不知在忙些甚么。
“女施主,辛月施主跟辛浅施主此次没来?”
凉戒像是下了个甚么决定似的,道:“过了本日,我就要出家了。”
顾西辞举目看着她,轻声道:“带康康小小归去吧,她们还太小,这里冷气重,把稳她们染上风寒。”
自那日守灵以后,言溪宁便再也没有见过顾西辞。
李氏的后事办得极其简易,除了顾氏靠近的族人,外人晓得的没有几个。
“蹲下来。”顾西辞看着言溪宁。
进了灵堂,上了香后,言溪宁走到紧咬牙关的顾颜儿面前,蹲下,“颜儿,别难过,你娘她会不放心的。”
顾颜儿的一双含着泪的大眼里尽是希翼,言溪宁嘴里的回绝硬是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若不是场合不对,言溪宁真想甩袖就走,哪有这类强词夺理的?
李氏,毕竟是她曾经的婆婆,她该去上柱香的。
言溪宁下认识就想回绝,可一触到顾西辞那蕉萃的面庞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言溪宁爬上天勤寺,实在渴得短长,见小和尚不要茶,便本身喝了起来。
小和尚点头不接茶,只红着脸,欲言又止。
深深的看了顾西辞一眼,言溪宁蹲在了他的面前,任他给她戴好面纱后,言溪宁便要起家,只是被顾西辞拉住了。
一想到十七暴跳如雷的模样,言溪宁忍不住勾了唇角。
凉戒小和尚的一张小脸急得通红,却半天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咳咳……咳,小师父,你方才说甚么?”
小和尚双手合十,领着言溪宁去了她常住的那间房。
莫非是在寺里呆久了,不肯走?
顾西辞闻言,通俗的眸光微亮,行动轻柔的替言溪宁穿戴整齐,顺势让言溪宁跪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