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雪道：“算你识相！”
顾汐语神采自如，徐行而行，既没有因为这么多双眼睛落在她身上而生出胆怯和不天然，也没有因为这些人身份特别而表示出靠近奉迎之意。
好了，刚才不过是说没资格，现在直接被骂是狗，容嬷嬷气得一张脸乌青，但是四公主和人说话，她也不便利插嘴说甚么，只憋得神采发黑。
这是欧阳青雪的嬷嬷。
四公主哼了一声，从长廊到轩内不到十米的间隔，能看不清是谁吗？固然晓得她这话不尽不实，却也不好点破，只悻悻隧道：“顾汐语，你说我身边的嬷嬷没资格问你是谁？这是看不起我身边的嬷嬷了？”
这话说得比刚才更加含蓄，也更加锋利，至公子和二蜜斯的身份就算再风景再对劲，那也是庶子庶女，而她顾汐语倒是正端庄经的威远侯府嫡蜜斯。
“猖獗！”欧阳青雪再也忍不住了，变色道：“顾汐语，你别过分份，容嬷嬷是我身边的贴身嬷嬷，你竟然一再出言热诚！你甚么意义？”
“容嬷嬷？”顾汐语打量了一眼阿谁容嬷嬷，几近笑出声来，公然这名字不是普通人叫的，叫这名字的，就没一个好人。
这嬷嬷冷着脸，居高临下隧道：“我是四公主身边嬷嬷，四公主在这里会友，不准今后过！”
这么一来，仿佛是说不是因为她在府里不受宠不受人待见以是轮不到陪高朋的功德，倒是四公主自降身份与庶子庶女为伍普通。
顾汐语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固然身份并不高贵，但你一个婆子，还真没资格问我是谁！”
顾汐语缓缓道：“四公主？四公主不是应当在皇宫里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仿佛是威远侯府！四公主堂堂公主，深谙皇家礼节，又岂会做出在别人府上作威作福，仗势欺人之事？你这婆子是想废弛四公主的名声吗？”
她是第一次来威远侯府，见顾汐语带着一个丫头随便而来，衣服素净，既不像顾妙珠三个丫头陪侍在侧，气度极大，又不像顾颖珠那样穿金戴银。只当她是不相干的下人，才想也不想地挡住，出声喝斥。此时下不来台，吭吭哧哧隧道：“你是谁？”
顾汐语脚步顿了顿，道：“你又是谁？”
顾汐语微微一笑，道：“四公主言重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仆人呢，你身边的嬷嬷，我如何会看不起，又如何敢看不起？”
顾汐语笑道：“本来真是四公主，倒是我失礼，不晓得四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顾卓阳涓滴没有身为顾家宗子的憬悟，见四公主说得欢畅，还冲着顾汐语道：“还不快来谢过四公主？”
人很多时候当然要靠衣装，但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那份超然萧洒，却又不是衣服所能赐与的，比如现在的顾汐语。
这话一出，四公主的神采就不如何都雅了。
顾汐语却轻叱道：“还在这里挡路，莫非是要我交卖路钱吗？”
那嬷嬷神采一变，仿佛想生机，但是又认识到一生机仿佛真是废弛了四公主的名声。但是，若如果退开去，岂不又丢了四公主的脸？
很快，她便走到翠云轩外间的长廊处，一个嬷嬷却站了出来，神采沉肃，道：“来人是谁？站住！”
就像一个过路的人，神采安静，淡然。
欧阳青雪听顾汐语伏低，态度极好地阿谀，心中也有几分对劲，但是想来想去，也感觉这几句话非常奇特。只是一时又不晓得奇特在那里，便不去想，只是斜睨了她一眼，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本公主到威远侯府已经快一个时候了，你才姗姗来迟，也实在无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