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梵衲拔开葫芦上的木塞,倒了三碗酒。那酒色作金黄,稠稠的如同稀蜜普通,一倒出来便暗香扑鼻。孙李二人齐声喝采:“好酒,好酒!”

张无忌左掌挥出,化开这一招,说道:“上人意欲如何?请先言明,再脱手不迟。”苦梵衲毫不睬会,竟似没闻声他说话普通,只见他左手自虎爪变成鹰爪,右手却自龙爪变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脱手狠辣。张无忌道:“当真非打不成吗?”苦梵衲鹰爪变狮掌,虎爪变鹤嘴,一击一啄,招式又变,三招之间,双手变了六般姿式。

当日在武当山上,玄冥二老以双掌和张无忌对掌,另出双掌击在他身上,现在重施故伎,又是两掌拍将过来。张无忌那日吃了此亏,焉能重蹈复辙?手肘微沉,发挥乾坤大挪移心法,啪的一声大响,鹤笔翁的左掌击上了鹿杖客的右掌。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不异,功力相若,顿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故竟致师兄弟自相拚掌,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启事。两人又惊又怒之际,张无忌双掌又已击到。玄冥二老仍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刚才全然分歧,但给张无忌一引一带,还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这乾坤大挪移伎俩之巧,计算之准实属匪夷所思。

这日午后,三骑一车径向北行,不一日已到元朝的都城多数。当时蒙前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外,向来大国幅员之广,无一能及。多数即后代的北京。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官,以及随员、商贾,不计其数,远者来自极西,当时总称之为色目人。张无忌等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交常常,很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

范遥无可何如,心想现在若揭露鹿杖客的疮疤,一来于事无补,二来韩姬明显负在本身背上,一定能使赵敏信赖,只得将阿谁大承担交了给鹿杖客。鹿杖客伸手接过, 道:“苦大师,我在塔上等你。”乌旺阿普道:“师父,让弟子来拿铺盖罢。”鹿杖客笑道:“不消!是苦大师的东西,为师的要奉迎他,亲身给他背铺盖卷儿。”

晚餐后各自合眼养神,比及二更时分,张无忌、杨逍、韦一笑三人从窗中跃出,向西寻去。

范遥心念一动,低声道:“鹿兄,万安寺中有个好去处,大可临时保藏你这位爱宠,过得一天半日,内里查得松了,再带出去不迟。”鹿杖客怒道:“除非藏在你房里。”范遥笑道:“这等美人藏在我房中,老梵衲一定不动心,鹿兄不喝醋么?”鹿杖客问道:“那么你说是甚么处所?”范遥一指窗外的塔尖,微微一笑。

韦一笑这几句话说得平平平淡,但大家均知决非空言恐吓,目睹赵敏白里泛红、嫩若凝脂的粉颊之上,给韦一笑的污手抹上了几道黑印,倘若他手中先拿着短刀,赵敏的脸颊早就损毁了。这般来去如电、似鬼似魅的身法,确是再强的妙手也防他不了,即令是张无忌,也是自愧不如。倘若长途竞走,张无忌当能够内力取胜,但在庭除廊庑之间,如此趋退若神,当真天下只此一人罢了。

鹿杖客大喜,只深恐室外有人,不敢纵声大笑,俄然间一转念,又问:“但是我师弟何故会中十香软筋散之毒?这毒药你从那边得来?”范遥道:“那还不轻易?这毒药由令师弟把守,他好酒贪酒,饮到兴高采烈之时,苦梵衲莫非会偷他不到手么?”

赵敏既不惊惧,也不活力,只怔怔的向张无忌望了一阵,目光转到殿角两块金光光辉之物,本来她伸倚天剑去划周芷若的脸时,张无忌掷进一物,撞开她剑锋,那物恰是她所赠的黄金盒子。倚天剑锋锐无伦,一碰之下,立将金盒剖成两半。她向两半金盒凝睇半晌,说道:“你如此讨厌这只盒子,非要它破坏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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