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笑了笑。
这小女人是第一个劝他,早离早抽身的…
陆八蛋惊骇显金不信,投名状打了水漂,赶快道,「不是不是!他放了印子,还本金,转利子,一百两他赚十两,账上不另有一百两吗?只要他能把本金按期收回来,谁晓得呀!」
做生不如做熟,听起来像是「不听话,我就做掉你」啊。
陆八蛋一脸懵,「另有啥?」
显金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胸,「嗯?」
陆八蛋鼓起勇气,一把将爪子从窘境中挽救出来,艰巨地吞了口唾沫,「掌...掌柜的...」
显金气得想操手揍他——此人属蛤蟆的?如何戳一下跳一下的!
这放朝廷里,他要被砍头吧?
锁儿在身后抿抿嘴: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婆学跳神,周二狗说她比来脾气更加不好...那也是师出有因来着...
陆八蛋怅惘地昂首。
陆八蛋等候的「但是」来了。
仿佛不供婆娘的赌债,他就不是男人汉大丈夫似的。
账都算不明白,还学人打赌呢!
老婆的哥哥充当追债的,小老婆的弟弟是销账的。」
显金大抵体味到位了,想了想又问,「这么说,另有呢?」
此人,比她设想中要聪明点。
显金「啧」一声,「另有甚么有关陈老五,你晓得,我不晓得的。」
显金说得很流利,像是思虑了好久。
噢。
另有啥?
当然,霹的是好雳。
陆八蛋惊骇昂首。
显金站起来回身就走。
陆八蛋的话像含在嘴里含含混糊,听不复苏,一昂首就看到这小丫头双手捧着他的爪子,当真又和顺地察看他的指甲缝。
陆八蛋较着愣住。
细心得像个扭曲的变态!
陆八蛋浑身打了个颤抖,昂首张嘴溜溜的,「陈老五没干放印子钱这活计,他婆娘,我那外甥女的小堂叔在当明台,他小
显金点头,「放印子也要本钱,他哪来这么多钱?」
「但是,若想体例将你弄走,陈五姥爷想必寝食难安,乃至会再派一个、两个、三个卒子来我这儿。」
显金笑了笑,「老夫人可不是甩手掌柜,账上没钱了,她能不晓得?」
每次流露点重点信息,跟挤猫尿似的,总要她换点新的威胁把戏——她又不是全职干黑道的!从哪儿更新这么多勒迫人的招数啊!
显金:....
统统人都劝他:婆娘打赌是小事,不去打赌也会去打大码子叶子牌,男人汉大丈夫的,没事理因为赌点钱就不要这婆娘了....
这几个题目,他一个没探听清楚,反倒把陈老五的外快买卖,事无大小地交代透了…
陆八蛋嘴角嗫嚅,正想开口,却见显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他便痛苦了快二十年。
家里的屋子卖了,地卖了,他也不读书了,乃至家里两个闺女也跟着学打赌消遣。
陆八蛋:?
嗬!
「我帮你把账平了,你写个欠条给我,我不收你利子,但是重新年起,每月只发一半的俸子,待你干满了两年,我再将统统月俸一并给你,且将欠条当着你的面撕碎。」
「哎哎哎!」陆八蛋忙道,「城东的桑皮纸作坊!阿谁年账房也好赌!我每次去赎我婆娘,就看到他也在内里!」
另有陈老五的黑料呢?
显金似笑非笑,「你且看,陈老五要不要你的命。」
陆八蛋嘴唇嚅动,胸腔心动,很想承诺,却听显金再问,「以是,陈五老爷放印子钱,是如何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