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無聲地點了點頭，對於那孩子她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如果有人願意用同理心替她多想想；如果有人願意替她說句話；如果有人願意關懷她，事情的發展也許就會有所分歧，只是很多時候人生常常僅差了一點點，就會是以走向完整相反的結果。
遠處一瞬間清風吹來，捎來清雅的花香，模糊聽見有人在唱歌的聲音，很美好，抬起頭，天空出現兩道七色的拱橋，虹與霓同時高懸，從前的人說這是一種幸运的徵兆。
宋嵐看著一具具熟谙的屍體，表情不知為何有些沉悶，兩行清淚不受节制地滑落下來，生命是多么脆弱，前幾日還會說、會笑的人彈指間就沒了生息。
「但妳可知這麼做對妳並沒有好處。」顏偉忍不住開口，「本來在他們對妳有所虧欠的情況下，來生他們必須償還欠妳的債，現在卻反過來變成是妳欠他們，值得嗎？」
總是在不知不覺顶用别人的過錯來為難、傷害本身，這或許就是人最可悲又可憐的处所。
「奇特，沒這人呀？」白無常检察半晌後皺眉道。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再一次的機會，黎月芬就沒有不是嗎？有的錯誤是沒有辦法重來的。
黎月芬宿世是某個王朝的將軍，受命征討強盜盗窟，卻因故意人的誤導，錯把一個位置附近的村荘給剿滅了。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仍造下了殺業，以是這輩子才會受盡當初被他所誤殺之人的欺負，只是那些人逼死她卻又太超過，乃至於後來才會發生這場令人扼腕的悲劇。
送走一團霧水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學生後，兩人伴随多量員警一起搜刮了學校每個角落，當然也包含了後山，挖土機把泥土挖開，從地底下刨出來許多具屍體。有些還很完整，有些已經變成白骨，從衣物判斷大部分都是那些失蹤的學生，還有那兩名擔任誘餌的男老師和康璃的屍體。
「咳！」黑無常有些不安闲的打斷，「非三萬，是三億。」
「那妳快回家吧！明天還要上課。」宋嵐驯良地拍拍她的肩膀。不管怎麼樣，活著的人，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顏偉看她呆滯的模樣無奈地搖頭，很多幽灵都有同樣的通病，汲汲營營沉浸於生前的痛恨，導致本身周而復始的捲入因果的輪迴当中，卻忘了原諒是對别人的寬容，放下是對本身的仁慈。
他沒有告訴宋嵐，他暗里偷偷詢問過現任孟婆，從她口中得知這些死去的人和黎月芬之間存在著複雜的因果。儘管人死後到了陰間都會因所作所為遭到制裁，但很多時刻，若債主堅持要親自討債，是怎麼也避不開的，正因如此才會有許多因果報應的故事流傳。
宋嵐忙不迭隧道謝，拉住顏偉走向黑無常所說的位置，公然看見一個渾身散發怨氣的幽灵戴著手銬腳鐐被鎖在一棵榕樹底下。
「是妳！妳來這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黎月芬抬頭望著她，目光透暴露濃濃的殺意，「我恨妳！如果不是妳，我早就已經報仇了。」
「我……」顏偉的一番話讓黎月芬俄然沉默了，她一心想為本身出口氣，沒有想過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平時我老是嫌他們雞婆，但這次這些鬼差做得真好。」顏偉看著那一張張平和的面庞有感而發的說，等他們醒來應該對這次的事情只會殘存亏弱的印象吧！
「忘了……也好。」宋嵐低語，他們還太年輕，不適合背負起這麼沉重的承担，但她想即便落空記憶，刻劃在靈魂深處的傷痛會提示他們，不再重蹈一樣的錯誤。
白無常眼睛轉了轉，慘白的臉上也跟著暴露笑容，「這天然沒問題，只是比来吾和小黑跟判官打牌輸了點錢，就煩請汝幫忙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