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一针见血的发问。
蓦地放松的身材抵挡不住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剧痛，她满身生硬的躺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抹本身唇角，一点素净赤色沾在惨白指尖，色采对比得光鲜而又冰冷。
初冬的淡淡天光从帘外滤出去，将他勾画成一道沉寂的剪影，落在人眼底莫名便生了淡淡凉意。
“红霜是我的成名毒。”
“随你。”
夏拂袖没有接碗，还是躺在床上，乌黑眼底一片安静，
本想持续瞒下去的夏拂袖，看着这道剪影，不知为何就暗了暗目光，垂下了眼皮，轻声道，
“那为甚么不是白霜？”
少女最后的答复落音，男人低头吹药的行动稍顿，抬眼盯住了她。
又是一阵沉默，李炽将手中药碗递给夏拂袖，声音了听不出任何情感，
当时候的夏拂袖就已经是个不苟谈笑的大冰块了，明显长了一张足以冷傲众生的脸，却恰好向来不笑，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就跟含了冰块一样，清凌凌的摄人。
李炽还是没有说话。
那会儿她还是天机门的剑阁阁主，最爱做的事，除了练剑和经验门徒，便是去找展落英串门。
夏拂袖却没有停止，她忍着喉咙深处传来的血腥味，持续道，
缥缈山剑阁之下坐落的是展落英的红霜阁。
直到好久以后，李炽才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夏拂袖身边，淡淡说了两个字，
夏拂袖一怔，刹时掀起视线看向了李炽，男人却还是在低头渐渐将汤药吹凉，仿佛方才问出阿谁题目的人不是他。
“晓得任秋霜吗？”
红衣在她的余光里一旋而过，发如墨衣如血的男人走过她身前，眼神斜斜的瞥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小玉瓶，
“红霜。”
当时还很放肆的展落英摇着本技艺中的瓷瓶，不知内里装了些甚么害人的东西，他低头悄悄一嗅，在暗淡的光芒里微微闭眼勾起嘴角，暴露了满足不已的神情。
“甚么毒？”
马车内，两人一问一答，声音都冷冷酷淡的。
沉默中车厢内的氛围更加变得奥妙起来，夏拂袖想再说点甚么减缓氛围，在男人的目光下却莫名的不敢出声。
“我不去，”
直到那苗条身影消逝在车帘后，夏拂袖才闭了闭眼。
“去了他们也不会给我的，何况我如果走了，他们又会立即返来的，连棠打不过他们。”
“等退烧了你就回天机门，找他们要解药。”
脑海中不自发闪现出不知多久之前的影象。
李炽端药碗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他盯着夏拂袖，眼底一片暗色，却始终没有说话。
夏拂袖：……
一阵莫名的沉默里，夏拂袖渐渐移开了目光，而李炽还是盯着她，半晌后才淡淡道，
“初冬时节也能上火，拂袖果然与凡人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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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家翻开车帘出去了。
“我本就来自天机门，和展落英也非常熟谙，这红霜没甚么大不了的，就是发发热吐吐血罢了，对内力没有任何影响。”
“红霜本来也不叫红霜，只是因为第一个死于它的人名字里有个霜字，以是才会改名为红霜。”
她面无神采的咽了一口喉咙里涌上来的铁锈味，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