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乘有记,大云王朝最后一帝,其皇后乃大将之女,精通文武,深得太后喜好,十四入宫为后,却因疾病所至,平生无所。厥后云帝宠幸后青国先祖帝献上的贵妃,烽火起时,贵妃频将谍报通报给后青国,大云铁骑一败再败。
莫问离笑着摇点头,缓缓隧道:“错,她退去了锁骨山,想等大云天子前来相聚,就此隐居深山。可一月以后,等来的倒是天子和贵妃一同沉湖他杀的凶信。她在月起时,于锁骨泉边以忘蝶石割腕他杀,呵,多么凄美的爱情……在这个世上,最无情的人,最有情的也是人,人能够无情到忘记统统,也能够有情到支出统统,只为了保护内心那一点点的念想。活下来的忠心保护们就在山脚下建村耕地,保护他们忠义皇后的陵墓,几代人都未分开过。”
他猫着腰,像一只庞大,但是绝对敏捷的黑猫,缓慢爬到了榻前。
一缕月光从屋顶亮瓦斜斜透进,落在渔嫣的额上,那朵胎记娇冶得像随时能穿透这皮肤,钻出来盛开成一朵花一样。
莫问离为何要管他和渔嫣之间的豪情?莫问离受谁之托?若只是猎奇他看中了何种女子,一时心生别致赶过来看,也说得通,就怕莫问离这妖孽心有所图……
“嫣儿……是不是很难受?”
“开胃。”
他是低头看着碗,怕药汤洒出来,待昂首看到渔嫣时,顿时怔住,“王妃没事了?”
御璃骁的神采有些黯沉,莫问离不会无缘无端地给他说大云朝的事,像是在警告他,当时的天子恰是为情所累,硬生生丢掉了江山。可他又感觉,莫问离厥后的话更像是摸索他对渔嫣的豪情……
“可他并没给王妃治病。”聂双城不平气地说。
暴辣的辣椒让他猝不及防,又硬生生挨了会儿这辣进五腑的滋味,眼中又是一红,滚烫的液体又滑了几滴出来。
莫问离笑笑,拢在身前的袍袖松开,探出一只白净苗条的手指,在渔嫣额角的忘蝶印上,悄悄落下。
或者是明天莫问离的那根刺出来的针,让渔嫣转危为安?
莫非他这么两滴泪也有感化?
聂双城用小刀切开了辣椒,不满地说:“夙兰祺明显晓得忘蝶之事,却掩着不说,其心可爱!依部属看,夙兰祺和王爷做买卖的事是假,他用心帮他阿谁妖孽太后亲戚是真!”
聂双城回过神来,从速叮咛人把已经清算清爽的十七公主给莫问离送去,若想晓得谁请莫问离跑这一趟,总得有个借口跟着他去。
扭头看了看内里巡查保卫的兵士,又转过甚来,翻了翻她的眼皮子,再探探她的脉,敏捷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竹筒,拿出一只蜘蛛,放到她的额上,蜘蛛在她那胎记上狠狠咬了一口。
御璃骁转过甚,看着莫问离出去。他轻功很好,出了门,便是一个跃身,像片洁白的羽,掠过了一树繁华梨花,从视野里消逝了。
他把汲了血的青玉钗针收回钗中,重些攒进发中,慢吞吞地转头看御璃骁。
御璃骁浓睫垂下。话虽如此,人也撑得平静,但是清楚满瞳都浮动着极力粉饰的担忧。
“来人……”御璃骁忍无可忍,敏捷扭头,锋利的眼神直刺莫问离,“传本王之令,寒水宫尊主莫问离……”
“诶……”她悄悄皱眉,不适地动了动眼皮。
“于攸兮?她不是带兵退至大漠边,被万箭穿心而死?”
“宝石矿,得挖多少宝石,王爷就给他了……”聂双城有些不甘心。
“骁王,你现在是在争天下,为情所困不是妙事,她死了,对你来讲是摆脱。”莫问离神采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