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再问,那边阿花抽出一张白叟头拍在打扮台上,豪放隧道:“好,我跟你赌!我就不信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偏有那么多富人!”

脱手的是安哥。他在夜总会的职位就如同维多利亚里的彪哥。那男人待要抵挡扫了一眼安哥的块头乖乖地坐归去。我几近笑出声来,甚么法制社会,这年初力量大的总占上风。

我好不担忧:“阿谁财主?他不是好人。”说到这本身禁不住笑了,出入这里的可有好人?

“如何就这么高兴?”我站起家来用手抚弄她的一抹低胸,不过才二十岁,比我入行时还要小。她一笑暴露一颗小虎牙,给她五颜六色的脸上凭添了一份天真。大师叫她虎牙妹。

要下台时瞥见深深角落里那一只手还在挥动,若不是在此处相逢真想上前问个究竟为何独爱这一曲,可现在只装着未留意,径直朝扮装间走去。岂知刚排闼就听虎牙妹嚷道:“传闻你撞上个新贵,多运气!如何就下来了?”我奇道:“你安知他是新贵?”“这还用问?”她呲着小虎牙一起掰扯下去,“瞧他一身的行头就知层次不低,我赌他的车是宝马一档。哎,二赔一,谁下注?”

夜总会七点演艺,止于半夜。其间点歌,陪唱,伴舞皆付费。女孩子们的支出多数源于此。

出入这里的没有好人可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有些是工薪阶层,来这里不敢狠玩的,一是怕老婆二是失实没钱,她们叫他穷户;穿戴名牌,开着宝马,脱手风雅却低俗的,她们叫他财主;有钱却不失风采,温文尔雅地玩的是新贵。新贵难找是财主就好。难怪虎牙妹如此兴高采烈。

此生永不渝 当代永不移

这一日老戏重演。我坐在扮装间等着下台,忽听前台人声喧华,跑到侧台见一醉醺醺的卤莽男人正拉着流芳不放手,那副专业色狼的嘴脸衬得之前的调戏者如同小儿科。我并不着慌,美人罹难方显出豪杰本质。果不其然那醉汉的手很快就被一彪型大汉紧紧钳住:“先生,有甚么事等这位蜜斯唱完再说。”

不一会儿流芳瘪着嘴下台来,手腕上明晃晃印着五个指痕。我嘲弄她:“豪杰七次救美啊,甚么时候以身相许?”流芳顿时红了脸,斜眼朝安哥望去,那边火辣辣的目光滚滚而来。

有的女人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有的女人是天生自弃难自主。流芳兼而有之,她在豪情上离不开一个叫赵毅的男人,正如那男人在款项上离不开她。空惹得真男人安哥暗自神伤。

再想下去又要自怜,赶快朝前台走去。依依呀呀地伴曲响起,使我忆起父亲拉起的胡琴。小时候缠着他为我拉琴伴奏,迟疑满志的婉如明日之星,现在倒是站在台上唱着,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胖财主明天又点我,好好敲他一笔!”虎牙妹恶恨恨地说。

阿花这名字乍一听好似唤狗,可与另一外号“俏麻子”相较已高雅颇多。她水蛇腰,长脸,眼睛媚长,眉毛却稠密的飞入鬓角。而最为惹人谛视标是散在面庞上的花斑,古语说十个麻子九个俏,没有麻子不风骚。阿花很为此语作脸,当真又俏又风骚,男人中属她最吃得开。

浓情千万缕 丝丝为了你

本日唱的是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轻柔地,带点小哀痛。唱完了刚要下台,办事生递上来一张小便条,点的是邓丽君的《浓情万缕》,一首老掉牙的歌,心中却由不得一动,这首歌是我大学时登台的最爱。惊奇地向座台望去,果见深深角落里一男人举手向我表示。灯悄悄看不清他的真脸孔,笑笑算做回礼,便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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