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没能持续说下去,他俄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上的血液齐齐向头顶冲去,脑后的伤疤也从模糊作痛变成扯破般的剧痛。
“年青人,这石头可有害过你?”
钱老怪忽悠了几十年,已经构成了职业病,提及话来吐沫横飞,啰啰嗦嗦,半天也讲不到重点。常青耐着性子细心聆听,渐渐捋出了事情的原委。
常青一愣,随即摇了点头:“不但没害过我,还帮了我很多次。”
莫非此人被他坑过?是为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高价买下了护身符?还是听信了本身的预言,把老婆本折进了变幻莫测的股市?
听了这话,钱老怪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眸子也几乎脱了窗,他干笑两声,说道:“你这孩子怪成心机的,比我这个算命的还能编能扯。”
算命白叟年龄已高,倒是老当益壮,脑筋活泛,腿脚也利索,全然不似初见时的薄弱孱羸。白衣天使们一起围追堵截,吃力千辛万苦才总算把这位老祖宗拦住,强行“搀”回病房。
钱老怪缓缓点头,眼中尽是猜疑:“不能够吧!我记得那小伙子身量颀长,白白嫩嫩跟块水豆腐似的,不长你如许。”
常青一手支着下巴:“大爷,那石头能让人互换灵魂,我就是阿谁找你算命的‘小伙子’,现在只是换了副身材。”
常青抱着脑袋滚倒在病床上,伸直起家体,双肩狠恶地颤抖,双臂间不竭泻出痛苦压抑的呻.吟。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老头预感不妙。
“啊!”常青俄然大呼一声,“我哥!我小的时候,哥就归天了!会是我哥吗?我哥返来了?我……我……”
钱老怪放下心来,用力捋两下胸口,长叹一口气,这才翻开话匣子。
白叟姓钱,因为脾气跳脱古怪,被熟人戏称为“钱老怪”。他在街头混迹几十年,是个老江湖、老油条,最擅察言观色。面前此人生得人高马大,目炯双瞳,固然口鼻被口罩完整讳饰,仍挡不住一身锐气,明显来者不善,钱老怪不敢怠慢,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应对。
“没走错,我就找您。”
普通人听到“灵魂互换”,必定会当作笑话,乐两声或嘲弄几句也就畴昔了。而钱老怪固然嘴上念叨着“不成能”,神情却非常惊悚,明显已经信觉得真。常青这下能够必定,老头内心也清楚,他手上这块不是浅显的石头。
钱老怪一撇嘴:“那就怪了……”
“不在就好,我可不想再见到那石头,太邪门儿了!这事说来话长,就从我养的两条金鱼提及吧。养鱼是为了甚么?赏心好看!鱼缸里只要鱼,看着实在单调,我就揣摩捡几块标致石头帮手装点……”
常青微微一笑,暴露满口白牙:“必定错不了,您化成灰我都认得。”
见常青从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变成只蔫头巴脑的病鸡,钱老怪内心怪不落忍,毕竟这石头是他亲手递畴昔的,常青碰到的这些费事事,与他脱不开干系。他想了想,轻咳一声,可贵端庄一回。
奇特的梦境,会跑的石头,老头安静的糊口被完整突破。
半导体里放的是咿咿呀呀的京戏,此时算命白叟正背对门口侧卧着,一脸悲忿地挂着吊瓶。常青如许不打号召愣闯出去,他实在吓得不轻,身子一翻便坐了起来。
常青摘下口罩:“我现在这副模样,您必定认不得,这还是拜您所赐。我给您提个醒,您是不是在电影学院门口摆过算命摊?有个年青人刚好路过,看到您的竹签子散了一地,就帮着您一块儿捡。您为了报答他,免费替他算了一卦,还送给他一块转运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