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边兵力差异,秦兵全部武装,叛逆兵却大多赤手空拳。齐荣此番又带了部下练习高深的弓箭手,如此以强攻之力,江州城门还是谨防死守,对峙三日不足。几番下来,两边虽各有损兵,攻城却还是不见涓滴停顿。

当晚,天气黑尽之时,江州城门倒是大开。唐遇带人守住城门之处,高询何戍两人带上了全数人马,趁热打铁往葛村攻去。

首当其冲之人便是薛放,这独臂男人,打起仗来却极其英勇,一人单枪匹马,便令几支步队退于百里以外。高询唐遇领兵随行厥后,与何戍带着底下一众兄弟,初度对阵之下,更是打的秦兵几近难之前行。

葛村现在已百里无鸡鸣,千里不见炊烟。地步多是荒凉,想必那些村民们,早已死的死逃的逃,所剩无几了。

秦安坐在顿时,这般点头晃脑感慨一番后,瞧了一旁无动于衷的齐将军一眼。顿了顿,又转了调道:“可惜喽,天子偏这时候派我们领兵出京,倒是连眼福都没法饱上。”

“秦大人,不成轻敌。”

秦安在此夸夸而谈,齐荣还是面不改色,骑马行着,也未再接话,同他多言。

而此番领兵弹压,秦安本觉得能敏捷告终,并未带太多军粮。再此相持下去,只怕会率先磨光了我方的粮草。若现在退兵回京,两位将军天然是挂不住面。思考一番,两人便决定临时安营在就近的葛村,再议军事。

这秦安,本就脾气乖张,现在仗着与秦厉堂兄弟的身份,说话做事倒是愈发毫无顾忌。方才的话中,更是涓滴未掩此行的不满。齐荣听于耳中,还是在一旁默不出声。

秦安瞧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齐将军,倒是这般严峻做甚么。我们此番带了三万人马,你莫不是还怕打不过吧。”

一道需穿过宜州界地,所行多是官道,通衢宽广,巷子平坦,如果驾着马车快赶急行,约莫两日,便可行至江州。另一道线路虽自京都直通江州,却极少有人经行。若走此道,则需跨过淮河,超出几片山林,一起行的几近都是崎岖小道。即便路程较短,可这翻山过河的,路上所需光阴怕早已不止两日了。

现在秦厉登了位,齐荣封了将。秦安却对他便总带着些许轻视,现在提及话来,更有几分不屑:“亏你还是大将军,当初那些个怀州叛逆的叛贼,闹得满城风雨,成果还不都是空喊标语。你我前去弹压,几日便拿了下来。此番我们硬攻出来,抓了那些个领头的,杀鸡儆猴,剩底下的一群百姓小喽喽,还怕制不平么。”

那日齐荣秦安奉旨领兵出了京都,直奔江州。此时已入了伏夏,气候闷热。两人走的常路,带兵行至宜州,正中午分,更觉太阳如火烧普通,烤的世人难以喘过气来。

两人率军入了葛村后,仅剩的几十名村人却瞧上去俭朴地很。言语之间唯唯诺诺,对军爷们更是毕恭毕敬,想必都是些诚恳农夫。见行军少粮,领头的村民更是集了各家的炊事,给军中送去了大袋的馒头。

前头秦安骑着马,齐荣随后,过了一城,稍作歇息。秦安喝了壶水,见背面弓手步兵们一个个携刀负甲,全部武装,在骄阳下更是热的汗如雨下,命令稍缓了行军速率。

齐将军对此天然是存着几分戒心的。但是大丈夫抵不过温饱之难,眼看军粮一日日少去,军中牢骚渐起。即便是几袋馒头,却也是极其贵重。当晚,齐荣命部下给军中之人分发了大部分的馒头。却不想,以此为餐的多名兵卒们几个时候以后,便开端腹部绞痛,行动衰弱。

永州至江州,共有两门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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