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缓缓回身,目光微抬,缓缓对上那人泛动着浅含笑意的眼眸。
白轻墨不答反问:“想来教主亦经心寻觅了一番,服从如何?”
“雷如海老胡涂了,不晓得上了年纪的人便该安循分分保养天年。偏要闹出个乱子来,却不想想,这江湖的水到底有多深,也不怕闹得他本身晚节不保。”白轻墨微浅笑着,眸中却透暴露一丝冷意,“本宫自来对这等不明事理的老门派无半点好感,现在,倒是他自个儿拿刀抹脖子。”
二人倚着亭中的石桌坐下来,面劈面坐在石凳上。折阙寸步不离地跟在白轻墨身后,并不落座,只是一言不发,一脸冰雕普通平平得乃至刻毒的神采。
白轻墨微微敛眸。
兰箫不答反问:“这江山姹紫嫣红开遍,亦不知宫主为何专情芙蕖?”
一夕之间便无声无息地取了青城派五百人的性命,真是大手笔。
兰箫温文尔雅道:“本来宫主与箫的观点如此符合。不如你我二人合计一番,看看如何将那老胡涂给弄下去?”
语气暖和,言语间却尽是不屑与讽刺的意味。
“不错。有第三方策划了此次嫁祸。不过……”白轻墨勾起唇角,语气微寒,“不得不说,此次的嫁祸,做的是缝隙百出,却又实在标致。”
白轻墨并不回顾,放目望去,细细地打量着周身一望无垠、香气袭人的兰花丛,淡淡笑着:“此园范围弘大、种类俱全,天下之大,想来找不出另一个园子有如此风采,兰教主的兰园自当是精美绝伦。”
白轻墨勾起唇角,亦举起茶杯:“相互相互。”
而这些,并非他自大,他兰箫本身确切亦都有。
恍然间,听得兰箫在一旁道:“宫主既然愿视箫为知己,箫天然喜不自胜,不如移步茗幽亭再深切交换,如何?”语音中笑意仍在。
公然,沉月宫与他获得的成果是一样的。在那五百人灭亡的现场,除了打斗的陈迹与为了决计嫁祸所留下的标记,完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正因为如此,才愈发的可疑。从打斗的陈迹来看,竟然分不清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功法,或者说,各门各派的功法皆有,乃至江湖上三教九流不上道的手腕也都用尽了,却没有一个最凸起的。
闻言,兰箫沉默了半晌,随后站起家,走到亭边,望向亭外那一片广袤的蓝天,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白轻墨略一晃神。
旁人听着言语间仿佛是在检验,但是从白轻墨的脸上,却一点儿惭愧的意义也没找出来。
兰箫亦不说话,看着石桌那头的人。白轻墨本日着一件淡粉色长裙,粉色的轻纱下透着淡淡的红色,,端倪间是可贵的温和。正如她的最爱,仿佛一朵盛放的莲花,在曲曲荷塘见,妖娆绽放。只见那人低眉垂首,细细地咀嚼着香茗,两笔远山眉悄悄弯起,眼角镶着微微的笑意,透暴露淡淡的暖意。身后是一片花海,阳光在背后洒落,花香与茶香缠绵交叉,更像是一场好久未散的幻觉。
白轻墨放下茶盅,悄悄一笑,道:“若非如此,那青城派的老头子岂会如此不矜持地同时对我二人宣战呢?”
淡淡的风吹卷过一地兰花,飘飘零荡,摇摆生姿。
那含笑的眉眼定定地谛视着白轻墨,望进她的眼里,让民气头一颤。
二人移步来到亭间。
脚下是幽寂狭长的石子小径,白轻墨打量着四周枝叶富强的兰花,唇角微微勾起。
有这么一个敌手,兰箫不但不觉得忤,反而生出了争强好胜之心。
香气入鼻,淡雅无边。
可如果真要找出一个答案来,这答案便就是那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