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白轻墨闭着眼淡淡勾唇一笑,在折阙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来到内里,却瞥见阳光下坐在石桌旁品茶的兰箫淡淡转过眼来,缓缓轻吐一句,“劳你挂记了。”
柳非烟拿起盛了几滴黑血的碟子,起家走到窗边,对外头吹了一声口哨,立即有一只麻雀飞过来,悄悄落到碟子边沿。麻雀的小脑袋四周转了转,然后靠近碟子上的黑血,用尖尖的喙摸干脆地碰了碰,然后啄了一小口。旋即,还未待它啄第二次,便收回一声近似惨叫的悲鸣,鸟身抽搐了几下,立即一歪脑袋倒在了碟子里,再无声气。
“哼!”柳非烟颀长的眉毛不悦地挑起,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和那臭小子就是通同好的!竟然栽在你们两个小辈手上……老娘活了大半辈子了,还向来没吃过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明玉接到叮咛,将白轻墨浸泡在药水中的双臂抬起,放在了木桶边沿。
白轻墨安抚地颔了点头,道:“听柳谷主的话,临时出去候着。”
白轻墨因而顺着话头说下去:“青城派与我们二家树敌,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说不准本宫与兰教主出来的这几日,江湖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呀。”
兰箫不觉得忤,平淡一笑:“柳前辈宅心仁厚,虽隐退江湖多年,却也不是见死不救。白宫主如此妙人,如果这时候没了,这江湖不知会少了多少兴趣。”
柳非烟一双丹凤眼刹时肝火可喷天,狠狠地一甩手,一把银针全数钉入墙内,旋即用力一拍木桶,破口痛骂:“臭丫头,痛死了不会叫出来啊?!老娘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会笑你,如果把舌头给咬断了,老娘花这么多神情给你解毒岂不是一下子被你付诸东流了?!”
既然宫主叮咛了,折阙便行了个礼,然后退下了。
柳非烟闻言瞪眼:“你昨儿个不是才说这丫头是你的厚交老友么?!”
柳非烟皱着眉,走到白轻墨劈面,按住她的脉搏,掰开她紧紧攥住的拳头,看了一眼手心被抓破而渗血的皮肤,颀长的丹凤眼中眸光微微明灭。
兰箫起家微微一笑,欠身:“柳前辈说的是,本座如果再滞留于此,确切有违体统,先辞职了。”
夏季上午的风带着一点点上升的热气,吹过来像悄悄地挠着人的痒,令人有些忍俊不由。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老娘另有一个前提。”柳非烟眼中掠过一丝精光,看向白轻墨,脸上的笑容仍在,却略显意味深长,“丫头,老娘晓得莲和璧在你手上。要我治好你,没题目。只要莲和璧一到老娘手上,你便再无性命之忧。”
看着兰箫出了房门把门带上,柳非烟才转过身来,号召那被称作“明玉”的女子将白轻墨挪移道屏风前面,宽了衣,放进早已筹办好的热澡盆里。
兰箫安静一笑:“白宫主天然是本座的知己,只是莲和璧一样是世之珍宝。现在本座此时想要的是莲和璧当中的奥妙,而不是白宫主的性命。如果柳谷主偶然讲与本座听,本作只好携璧离谷,并没有做亏蚀买卖。”
柳非烟飞速点住白轻墨的穴道,手中银针一撤,绕道她身后运足内力在白轻墨颈后狠狠一拍,白轻墨脊背上的银针顷刻全数倒飞出体。柳非烟袖子一挥,统统银针刹时全数被收进掌心。
“那便不救算了。”
兰箫疏忽柳非烟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安闲含笑,白轻墨亦是一脸的淡然。一时候,风中只听得见柳非烟磨牙的声音。
柳非烟闻言顿时笑起来,笑声明朗明丽,传上了房顶树梢:“好丫头,老娘就是喜好你这股死犟死犟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