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白轻墨与兰箫寻了一处没人的地儿临时调息。
一边,紫衣舞动,墨袍飞扬,另一边,绿衣诡秘,黑气环绕。
世人沉默。
兰箫一顿,一双乌黑眸子里一缕光闪了闪。
“你们在做甚么?!”
白轻墨目光一滞,半晌才道:“或许……与小巧诀有关。”
白轻墨淡淡收回击,理了理衣袖,斜睨着祁无芳那对几欲喷火的蓝黑眼眸:“身为一家之主却动不动便口吐脏话,本宫真要思疑祁家的家教了。”说着起家接过兰箫递来的茶水,坐在了桌边。
白清城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泼了不止一两滴。
这一夜,沉月宫所属的烟雨楼被毁。
雄浑的劲气涉及周遭十里,下方早已成为一片火海的烟雨楼轰地一声爆裂开来,整栋楼阁的骨架轰然断裂,瞬息间被夷为高山。氛围涌动,离得较近的路人纷繁向后颠仆,四周较高的楼宇皆被涉及而轰断一角。
见着白清城的目光,白轻墨淡淡道:“还是青城派被灭前几天的事了。”
直到很多年今后,很多当时在场的江湖人仍会回想起这一个惊人却瑰丽的夜晚——
兰箫淡淡一个回身便避过那看似力道千钧的手刀,指风一动,祁无芳便被点住了穴道再也不能转动。
白轻墨浅笑:“如果隐世门派的人皆如你这般脑筋简朴,我们中原武林能镇得住场面的门派早该拱手让贤了。”
白轻墨目光一沉。
定住了身形却仍能开口,祁无芳保持着攻击者的姿势生硬着,大怒道:“本少爷如果再不出去你们这对奸——”话未说完,哑穴也被点住了。
兰箫低头看着面前近在天涯呼吸可闻的人,俄然一笑:“宫主有着闭月羞花之貌,七窍小巧之心,箫想要不动心也难。”说着缓缓垂下头,眸中闪动着和顺的笑意,几近要将人溺毙此中。
黑芒异化着大量玄色瘴气从四周八方袭来,紫色长裙在火光中发亮,白轻墨眸光酷寒,十指交叉摆成一朵莲花,紫光乍现,向外狠狠一推。兰箫一袭黑衣,手中白玉笛莹莹发亮,向外一挥,蓝光切出,劈向四周。
白轻墨道:“他只同我说是有人托他给小巧诀找仆人,并未提及是从那里得来的。”
乌黑的眸子中闪动着滑头的笑意,带着三分冒充七分魅惑,似要勾了人的灵魂去。
白清城瞪大了眼,被扔出五丈外,见烟雨楼内火势越来越凶悍,敞亮的火苗几近要舔上白轻墨紫色的罗裙,不由得一惊,方欲再进,便听得白轻墨一声冷喝——
熊熊燃烧的房梁不竭倾圮,从远处看,全部烟雨楼就是一片火海。在京师正中间的处所火光冲天,乃至有强力的劲气涉及外界,路人只能望而却步。
好久,白清城问道:“这小巧诀当中到底有甚么奥妙?”
“好聪明。”韩子汝悄悄鼓掌,“不巧,鄙人恰是魔宫三天尊之一。”
祁无芳嗤了一声:“现在中原武林乱成一锅粥,吵嘴两道底子就分不清谁正谁邪,还整天忙着拉帮结派,如果没个领头的,底子就是一盘散沙。待魔宫入侵,定然溃不成军。”蓝黑的眸子里映着暗黄的烛光,“本少爷只是猎奇,那魔宫尊主五十年前就不年青了,这五十年后还活着……岂不真成了老妖婆?”
二人沉默。
敞亮的火光映在高空中三个藐小却非常刺眼的身影上。白轻墨甩开兰箫的手,双手一合,手腕翻转;兰箫挥过玉笛,横空切去。在世人惊骇的目光下,高空中,一紫、一蓝、一黑,三道流光仿佛扯破了天幕,再次狠狠相撞,只听得一声巨响,三道流光轰然碰撞,像一团火焰在空中绽放,仿佛飞坠的流星,带着熊熊的火焰,燃烧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