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风暴囊括周遭十丈,两边比武毫不包涵,真气荡漾,四周房屋轰然倾圮,碎木飞溅,沙砾构成小型尘暴,横扫这片地盘。戈壁的安静被这一方浓烈的杀气生生扯破,邪气冲天。
白轻墨落在地上,轻飘飘瞟了他一眼。
另一边的祁无芳也死死抓着硬物,冒着烈风往这边挪来:“喂,你们――”
“这不是流沙!”白轻墨大声道。
话音刚落下,便觉身边暴风吼怒,头顶乌云蔽日,没有一丝亮光。飞起的沙石迷了双眼,面前只见浓浓的一片沙尘蒙住,暴风突然袭来,白轻墨一手抓停止边的梁木,一手捂开口鼻。暴风吼怒,四周碎木都被卷腾飞跑,若非有物体能够借力,人早就被卷走了。
万丈高的沙尘遮天蔽日,顷刻间乌瘴漫天,如一堵厚重高大的墙壁,铺天盖地向此处的方向敏捷推移而来。
凌昭云一愣,当下沉下神识闭上眼睛细心感受,半晌后睁眼道:“这是……风?”
这话说调侃不算调侃,说经验又不算经验,异化着风声,在白轻墨耳朵里听得甚是别扭,但是当下这景象又容不得她辩驳,挡开劈面飞来的木屑,咬咬牙道:“管好你本身,不见得你命大到哪儿去!”
话音方落,屋外蓦地一震飓风卷起,玄色龙卷异化着刀割般锋利的沙砾如一条玄色的大蛇横贯入屋!
后领被一只手提起来,身材倏然腾空避开微弱的真气荡漾,祁无芳看着脚底下,倒抽一口寒气,头也不回地骂道:“娘的,你小子脱手前不会说一声啊!”
“唔,这倒说不准。”凌昭云从袖中抽出扇子,“唰”地一张,安闲含笑,“不过,就算是鬼,我们也能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
白轻墨轻笑:“魔宫派来的……你肯定是人么?”
白轻墨袖袍一挥,一道紫色真气冲着蛇首轰然撞去,气流飞卷,大蛇收到冲撞,收回震天的长嘶,痛苦地扭解缆躯,更是飞沙走石,混乱不堪。白轻墨旋身腾空,堪堪避过从脚下扫过的粗硕蛇尾,再次运起真气,轻视地勾起唇角:“还算有两把刷子么。”
视野所及以内,四周的房屋上、沙地上,都站着头戴玄色斗笠身着黑衣的人,黑纱缥缈,广大的大氅下连手都被黑纱包裹了起来,浑身高低没有一片皮肤透露在阳光下,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味。二十余人各自死守一个方位,几近每一个死角都被封闭住,容不得瓮中人逃脱。
折阙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光闪动出森然的杀气,如冰霜般的剑气正如仆人没有一丝颠簸的神采,杀伐判定。女子头也不回,抬脚将身后偷袭的人踢飞出去,长发在空中飞舞掠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手起剑落,剑光冰冷划过,收割了一条又一条“生命”。
祁无芳看着四周的萧瑟惨状,拍了拍胸口,心不足悸道:“差点没命,看来归去以后还真得好好练练武了。”说着又转向肃立一旁的白轻墨,“你……”
足尖轻点,飞身稳稳落在一旁的屋顶上,白轻墨与凌昭云向四周扫视一圈,眼眸略沉。
巨蛇猖獗的扭动着,仍旧不灭,血盆大口中突然喷出无数银针如暴雨落下。银针尖头泛着诡异的青黑光芒,一看便是淬了剧毒。
飞身而起,盯着从面前晃过的蛇身,凌昭云咂咂嘴:“啧啧,如此庞然大物,放在此处当真是碍眼的很呀。”言干休中玉扇一紧,再一挥,白芒如庞大的扇面向着巨蛇拦腰切去,轰然一声巨响,巨蛇列成两段,收回痛苦的长嘶。
腥臭的瘴气顺着呼吸道、从每一寸透露在外的肌肤侵入人体,阴冷的邪气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真气残虐,玄色大蛇身躯在空中狂舞,蛇身和蛇尾扫向四周的房屋,四周瞬息变成废墟。强大的旋风囊括周遭十丈,数条黑蛇吞吐着浓烈的瘴气和内劲,订交相缠,几近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