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挑事那名行商躲在几名镖师身后,此时咧嘴嚷道:“你们是孬种吗?从速给我上啊!”
此时见墨棣不迁怒、不滥杀,只措置了挑事之人,便又起家凑前来瞧热烈。待到闻声墨棣的话,不由拥戴道:“这位大人说的是!如果这类事搁在我们小老百姓身上,还不得被欺辱死么!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的。幸亏蚀日大人把这暴徒收了去!”
墨棣没有作声。
我大抵能想到他必定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不屑答话。
墨棣安静的声音传入车内:“坐稳了,这便回京。”
拂了拂她的背,我安抚道:“何况——,墨棣在这里。”
接下来几日的日夜兼程仿佛过得很快,如果不是我心中很有度日如年感受的话。
翠浓吓得“啊”的一声,当即本身捂住嘴,半晌后抬高声音道:“这如何办呀?婢子可不想又被他们抓了去。”
旅店内的人此时猎奇的探头探脑着打量我们一行人,不及细想,我向樊玉汝点头后,便与翠浓登上了墨棣带来的马车。
大抵是墨棣卷住了谢言挑帘的手。
墨棣沉默半晌:“但愿没有下次。”
“再倒霉,也是要归去的。”我笑着打断了他,“更何况,樊大人说要我遁辞在他族兄的庄子上躲藏了几日。”
墨棣面无神采,径直对我说道:“走。”回身向门内部属们围着的马车走去。
车外谢言已经顺势笑道:“如此,倒是我莽撞无礼了。公子技艺不凡,山高水长,就此别过。”
话音刚落,车外谢言的声音传来:“叨教这位公子,车内何人?”
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应是谢言已经带人拜别。
邻近京都,一行人停下来在道旁茶水摊上打尖儿。马儿低头嚼着路边的荒草,间或甩着马尾,非常落拓舒畅。
我有些讶异的看向墨棣:这两人活罪不免,可罪不至死。便想开口说上几句,却被墨棣径直打断:“这类人,死不敷惜。留着也是祸害良家女子。”
樊玉汝温厚一笑,对大堂里的百姓安抚道:“诸位且放宽解。大齐治下,天然不容宵小奸佞肆意妄为!”
聂舞阳嘲笑,扬声道:“慢走,不送!”
聂舞阳扶着樊家从人,只伸手朝身后侍卫招了招手,立时便有四名暗卫模样的人将墨棣点过的那两人扭住了。我凝神看去:一名就是那言语无状、带头挑起事端的行商,另一个,则是刚才趁乱牵住我衣角企图轻浮的镖师。
这两人自知不好,口中胡乱不断告饶。
长鞭在空中划过的低鸣声传来,紧接着是刀鞘落地的声音。
门外,墨棣已经将我带至另一辆马车前。我见从人们都退了一段间隔,只要翠浓在身侧,便小声道:“京中景象如何了?公子可有我父亲他们的动静?”
我奇道:“天然要回京。不然呢?”
公然,是聂舞阳的声声响起来:“与你何干?”
墨棣将救下的樊家从人交给身后的聂舞阳,沉默的朝我们走来。持刀相向的镖师们不由自主的跟着后退数步。
我心知不对,撩开帘子看出去:竟是谢言带着十几个军士寻了过来。
聂舞阳嘀咕道:“这厮跑的倒是挺快挺利索。我觉得他如何着也得打上一架再说。”
我们坐定后好一会儿,马车却迟迟未动。
“太子,是太子殿下!”有人大声叫唤,语气冲动不已。
虽知他是权宜之计,我却还是觉着脸上发烫,避开翠浓的视野略垂下了头。
我扁了扁嘴,“晓得公子聪明,可也用不着戳破人家。”
大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喝采声。